五十里外,大河奔驰而下,携卷着枯枝朽木、碎石杂草,在大地上犁出一条沟壑,形成了新的河道。
玉水旧址河道上,风泽语看着那座黑玉台出神,心中满是震惊,他突然怀疑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在暗中操纵着玉水,很明显近些时间玉水的异变与眼前这黑玉台脱不了关系。
吸引水族的应该不是黑玉台,而是黑玉台上的黑玉龙首,古时有传说鱼跃龙门,那是从血脉上的最根源进化,跨越一个物种的进化,风泽语在想传说是不是真的,而今只是一个雕刻的黑玉龙首便能吸引的整条玉水中的水族都聚集在这里争夺,那当真正的化龙门出现时又该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龙族的血脉对大部分水族来说是致命的,铭刻在血脉深处的渴望做不得假。
看着大量的水族拥挤着,翻滚着,无法冲破结界,风泽语放下心来,缓缓走向黑玉台,他走的很慢,黑色玉台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上面的黑色龙首在他尝试靠近的一刹那,陡然释放出一股滔天威压,好似有一头洪荒巨兽从沉睡中苏醒,面前真的有一头真龙在俯视。
风泽语闷哼一声,口中溢出鲜血,龙族的威压太过狂暴,他有些大意了,这等层次的力量即便是他的肉身也扛不住,可他总感觉那座黑玉台莫名的神秘,可能比清公给他的通天棍还要强,如果得到的话说不得也是类似于黎山钟那样的至宝,是可镇压族运的器物。
他顶着龙首的威压接着向前,想要再次尝试一番,这一次他走的很慢,缓缓挪动,脚上好像被套上了神金脚链那般沉重,艰难前行,他与黑色玉台的距离在缩近,足足盏茶功夫,风泽语已经可以清晰看到黑玉台上的诡秘纹路,他与黑玉台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五丈了。
风泽语再次抬脚,后背上已经满是汗珠,可这一脚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去,好像脚下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托着,或者说冥冥中他的肉体已经感受到下一步的威压不是自身能够抗衡的,肉身的本能抗拒作用,总之这一脚就是落不下来。
足足一刻钟,风泽语已经满头大汗,迟迟落不下去,他心一横,调动全身的气血之力,猛地镇压下去,
咚!
大地被他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踩的发出闷响,可土壤已经没有丝毫改变,在龙首的作用下,土地坚硬异常,不过风泽语终究是踏进了黑玉台五丈以内。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下一刻,黑色龙首上的威压铺天盖地般的倾泻过来,风泽语好像被一头太古莽牛冲撞了一般飞了出去,抛出一道弧线,口中的血液不要命的倾洒喷射。
这一击将他击飞足足数十丈高,先不提风泽语自身的伤势,就是实力巅峰之时他最多也就能跃起十几丈的高度,这么下去他怕是会成为九黎史上第一人被摔死的圣子。
正在担忧如何落下的时候,他只觉得一个大手抚上自己的后背,顿时,被黑色龙首威压顶飞的力道便消弥不见,一股温和的气息传来,风泽语霎时间放下心来,清公来了!
身为九黎的大祭司,这片土地最大的主人,没道理出了玉水改道这么大的事清公不来,毕竟这关乎到整个玉水流域的气运龙脉问题。
清公一手提着风泽语的肩膀,缓缓降落在干涸的河道上,虽然已经失去了双目,可他还是能清晰的找到黑玉台的位置,静静地注视着黑玉台上的龙首。
这一刻,风泽语感觉到清公正在和那黑玉龙首对视,冥冥中有两道目光在虚空中交错碰撞,彼此无言,冷漠而犀利,可这两者一个是被剜去双目的老者,一个是不知在此镇封多久的雕刻,怎会有这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