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缺一条腿的,是自己,不应该是大师兄。
杨小秋后来没有再去,也不是害怕徐家人对自己态度,他是觉得对不起大师兄,觉得对不起两个孩子。
那么也不知道二师兄怎么样了?
反正全国各地都在闹革命,孙文先生组织的,那么二师兄这个孙文先生的忠实拥护者,肯定会不留余力的去支持。
他说期待的新时代,杨小秋不是太懂。
可能他说的那个新时代快要来了吧!
只是好慢啊!
自己进入何崇楼这是第八年已经快要结束了,学习新学的人太多了,多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可杨小秋依旧没有看到他们追崇的新在哪。
只是看到无数人被抓,无数人在秋刑场被砍头,然后又被抓,又被砍头,周而复始。
还说人民需要觉醒。
难不成这是个觉醒的年代不成?
杨小秋也没搞懂,人民和百姓的含义,难道人民和百姓不是同一种人吗?
也没有人给他解释,这当中有什么不同。
而想到龚依依,杨小秋内心就是一阵绞痛。
她应该已经到南洋了吧!南洋那边是不是和当初想的那样好,她又没有生活得好。
冬天到了,她有没有冷到?
自己没有跟她一块走,是不是她会误会自己逃跑了,她会不会恨自己一辈子啊?
杨小秋越想,心里变得越寒冷,即便屋内有温度,很暖和,杨小秋依旧觉得无比的冷。
这种冷是从心里面发出来的,即便体表很暖和,他的心也暖和不起来。
可他又能够怎么办呢?
杨小秋将火盆里的火,用灰盖住,等自己回来的时候,还能够燃起来。
他拿了一把伞,便对着楼下的王玉珍说道:“师娘,我出去一趟!”
王玉珍看着杨小秋的模样,问了一句。
“去哪啊?”
杨小秋回答道:“我去书店看看!”
王玉珍点头,目送着杨小秋离去。
小秋还是和以前一样,礼貌,温顺,可王玉珍明白,他内心无比的苦楚,可自己终究没办法帮他解除掉内心的这个疙瘩。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是,这不是一件事儿,是一件件事儿,让他变成了这样子,又该怎么办呢?
虽然已经拜了王玉珍和何崇楼为干娘干爹,可是已经习惯了喊师父师娘,就基本上没有变过。
他们也不在意,毕竟人是那个人,有那层关系在就行。
再说了,师父和师娘和干爹干娘差不了多少。
现在园子里就小秋一个人了,而小秋从小无父无母,自己和崇楼便是他的亲生父母。
杨小秋撑着伞进入书店,老板见杨小秋来了,招呼了一声,便任由杨小秋自己去看书了。
杨小秋看着最近新进的一批书,上面很多新学的类容,杨小秋喃喃道:“人民、百姓,这二者不都是像我等这样的人?”
当听到杨小秋的自言自语,一个看模样三十岁的男人,对着杨小秋说道:“兄台,人民和百姓可不一样。人民是当家做主的人,而百姓就是可以任由剥削的人。”
杨小秋看着说话的人,有些奇怪。
这人微微一笑,介绍道:“在下陈乾生,字仲甫,安徽怀宁人,现任浙江陆军学校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