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昼夜往回赶,为的是夫妻们两团圆。
三姐不信屈指算,连来带去十八年。
溥侗(王宝钏):指着西凉高声骂,无义的强盗骂几声。妻为你不把那相府进,妻为你丧了父女情。既是儿夫将奴卖,谁是那三媒六证的人?
薛平贵(西皮流水板)那苏龙、魏虎为媒证,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
王宝钏(西皮流水板)提起了旁人我不晓,那苏龙、魏虎是内亲。你我同把相府进,三人对面你就说分明。
薛平贵(西皮流水板)他三人与我有仇恨,咬定牙关他就不认承。
王宝钏(西皮流水板)我父在朝为官宦,府下的金银堆如山。本利算来该多少?命人送到那西凉川。
薛平贵(西皮流水板)西凉川四十单八站,为军的要人我就不要钱。
王宝钏(西皮流水板)我进相府对父言,嘱咐家人把你传。将你送到官衙内,打板子,上枷棍,管叫你思前容易你就退后的难。
薛平贵(西皮流水板)大嫂不必巧言辩,为军哪怕到官前。衙里衙外我打点,管叫大嫂断与咱。
王宝钏(西皮流水板)军爷说话理不端,欺人犹如欺了天。武家坡前你问一问,贞洁烈女我王宝钏。
薛平贵(西皮流水板)好一个,贞洁王宝钏,百般调戏也枉然,腰中取出了银一锭,将银放在地平川。这锭银子,三两三,送与大嫂做养廉,买绫罗、做衣衫,打首饰,置簪环,我与你少年的夫妻就过几年。
王宝钏(西皮流水板)这锭银子奴不要,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买白布,做白衫,买白纸,糊白幡,落得个孝子的名儿在那天下传。
薛平贵(西皮流水板)是烈女不该出绣房,因何来在大道旁?为军的起下(西皮摇板)不良意,一马双跨到西凉啊。
台下纷纷传来鼓掌和叫好声。
不少人都已经忘记了吃饭草,就盯着台上的二人观看。
还有人询问道:“这扮演王宝钏的是谁?”
“未可知,我也没有听说过何崇楼有这么一个人。”
“怪了怪了!”
台下的人,自然有看过何家班演戏的,还有不少人是何崇楼里的老戏迷。
他们这些年啊,谁家的都不去看,就只看何家班。
提起京城其他的班子,哦,北京的其他班子,他们可能还会恍惚一下,可提起何崇楼,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杨小秋确实也将何崇楼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史门清笑着对管家说道:“好,唱得真是好,等他们离开的时候,管家,你记得再多给点银钱。”
管家苦笑着回答道:“老爷,已经给了很多了。”
史门清说道:“没关系,今个我高兴,七十大寿,这位杨先生还带来这么一出好戏给我祝寿,我高兴。”
管家这么一听,便应下来了。
反正啊,只要老爷高兴,怎样都成。
而杨小秋和溥侗自然还在对唱了,他也发现侗五爷确实是京剧奇才,如果他当初不是皇室的身份在,说不定师父还真的要收他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