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汉,正是南阜山山寨大当家,冯星河。
冯星河破口大骂,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秦子真道:“冯大当家的,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冯星河满脸的愤怒道:“老子是山匪,老子承认。你们剿匪,把老子杀了,老子也没话说。但是你们污蔑老子和魔门勾结,老子不认。别想往老子身上泼脏水。就算是死,老子也不认这个账。”
秦子真等人没有想到冯星河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不禁让他们有些刮目相看。
秦子真微微一笑道:“冯大当家的,你都是山匪了,还怕与魔门勾结?你认为此话说出来,我等会相信吗?”
冯星河怒道:“你以为我想要做山匪?当初要不是朝庭无能,使得战火弥漫,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贪官无道,我等快要饿死了,不得已之下,才会占山为王。要不然,谁愿意为匪?老子成为山匪,也只是想要活下去。你大可问问这山下的百姓,老子可曾无端杀戮、残害他们?但是与魔门勾结,那可是凶残无道之人才会做得出来。老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丧尽天良。”
秦子真讶异的道:“按你的意思,魔门丧尽天良?”
冯星河低头道:“这么说的话,也是有失公允。但是魔门行事,却是自私自利,不择手段。为一己之私,可以灭人满门。而且,他们这些人,无论江湖中人也好,普通百姓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哪怕是百姓,他们照样敢下手。如此行径,老子又怎的和他们为伍?”
言语间,冯星河对魔门的憎恶之情,溢于言表。
刚才秦子真所说,也不过是故意怒激怒冯星河。冯星河所说,他也相信。皆是一死,又何必隐瞒。只是冯星河至少还有着一丝良知,并不是纯粹的山匪。
当下笑道:“冯大当家,你要知道,有些事,并非是空穴来风;若是大当家没有这样的意向,又怎会传出这样的言论?”
虚指了一下韩湘子等人道:“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乃是昆仑派的弟子,这一次攻山,皆是因为收到消息,南阜山寨与魔门勾结,所以才会一举出动弟子,将尔等灭掉。”
冯星河对于秦子真说的话,同样毫不怀疑。口中道:“老子没有做,当然问心无愧。该承认的,老子不会狡辩。不该承认的,休想冤枉老子。”
“那你说,这些话又从何而来呢?就算是冤枉,又为什么冤枉你?就算你不与魔勾结,朝庭想要剿灭你,你同样难逃一死。”
随即低下头,皱着眉苦思不解,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之处。
秦子真几人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冯星河,等着冯星河给一个答复。
陡然间,冯星河抬起头来,看向一边的三当家,紧紧盯着对方,森森道:“周立行,是你,这谣言是你散播的是不是?”
周立行‘嘿嘿’一笑,坦然的道:“不错,确实是我做的。”
冯星河死死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周立行,老子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要散布这样的谣言?若不是你,山寨又怎么会灭亡?”
周立行依旧‘嘿嘿’冷笑个不停:“大哥啊,我再叫你一声大哥。如果你当初听从我的劝,接受了魔门的好意,又怎会落得今天这般地步?我们都已是是山匪了,为世人所不耻,你还可笑的坚持着那一点所谓的善念,你不觉得好笑吗?如果你答应了魔门,我们现在可就不是山匪了,那可就是一路军队了,以后我们封妻荫子,那也不在话下了。可是你呢?你却迟迟不肯答应。我和你说过一次,劝你答应魔门的要求,可是你不但痛骂我一顿,还将我痛打一顿,让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起来。”
“所以啊,大哥,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可笑的坚持。魔门给我们承诺了那么多的好处,你都不曾答应,还要窝在此处,当一个可怜的山匪,你这又图的是什么?是啊,我散布了消息,我故意让江湖中人知道,我们南阜山寨已与魔门初步达成了意向,只待最终的确定。”
“你是想木已成舟,想让我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口莫辩,最终不得不顺势而为,加入魔门?”冯星河不可思议的道。
周立行道:“是啊,我就是希望等你知道的时候,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魔门。否则,你不但为正道所不容,连魔门也无法容下。最后,你也只能答应魔门,与魔门合作。只是,我未曾想到,此事还未曾传到你的耳中,居然引来昆仑派及朝庭士兵,这乃是我谋划不周之失。”
冯星河痛心疾首道:“三弟,你糊涂啊!你一向聪慧过人,智谋无双;怎得就轻易的被魔门欺骗了呢?为何我不答应魔门,只愿龟缩在南阜山成为为世人不耻的山匪头目?”
“那是因为我虽为山匪,打家劫舍也未曾伤害无辜的性命。哪怕是那些行商之人路过,我等也只是劫财未曾杀人。这些年来,能在此活下去,除了为官府无意剿灭我等之外,不泛百姓的支持。可是与魔门合作,那无异与与虎谋皮。魔门之人,皆是自私自利,现在许下的承诺,一但他们达到目的,就会背信弃义,兔死狗烹。当初痛骂于你,对下狠下毒手,也是让你知晓我的坚决之意。再者,朝庭未曾用兵,那也是看在我未曾为祸乡里的份上,故而不曾大张旗鼓,闹得两败俱伤。我等一言一行,皆在朝庭的眼中。未曾想,你居然暗中谋划,以至于招来今日之祸。你……你可曾后悔过?”
周立行狞笑道:“大哥,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这一次,是小弟想的简单了,小弟就先走一步,他日泉下相会,再向大哥恕罪。”
转过头,向秦子真怒吼道:“与魔门勾结之事,皆是我一人暗中所为,与大哥他们无关,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