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寒暄了几句,伍飞文心中也是颇为焦急。对于江湖人而言,最不愿接触的,就是官府之人。特别是像秦子真这样,不但是官府之人,还是军方之人。既不能得罪,又不愿过多的接触。
一杯茶喝下,见秦子真依旧没有说明来意,伍飞文心中越发焦急。眼见这样下去,哪怕是喝茶水喝到饱,自己不开口,秦子真也不会提出来意。伍飞文一咬牙,赔着笑脸道:“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有何吩咐之处?”
秦子真心道:“果然等不及了。”
若是秦子真开口,自然会落了下乘。有些事,可就不太好说出了。现在伍飞文先沉不住气,那主动权就在他手上。
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道这:“这一次前来,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看了一眼霸王项道:“想必伍兄对于项兄,应当也不陌生了。”
伍飞文看了一眼霸王项,心中有些不解,暗暗猜测,莫非秦子真的来意,与霸王项有关?
于是道:“莫非,大人此次来鄙庄,与项兄有关?”
秦子真笑道:“正是。”
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受一位朋友所托,陪同项兄前来送一封主于聂庄主。概因项兄前几次送信,都未曾见到聂庄主,故尔这一次再登门打扰。不知道聂庄可否方便见上一面?”
伍飞文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果然是为了霸王项而来。”
但是此刻秦子真已经开口,伍飞文倒是不好接话。如果说按照他师父聂永德的规矩,必须要打赢他们余下五人中的一位弟子,才可以面见他。
可是眼前的是什么人?那可是南阳军折冲校尉,真要是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对方一怒之下调来三百南阳军,直接将聂家庄给灭了,他们也唯有含冤受死。
若是现在请出师父,自然是随了秦子真的愿。可是以后,聂家庄在江湖上又如何立足?必然会成为江湖上的笑话,令人所不耻。言及聂家庄,必言其欺软怕恶,又或是面对军方之人,卑躬屈膝……
江湖儿女,颜面重于一切。若当真是这般传扬出去,聂家庄在江湖,将永远立足之地,被江湖人所唾弃。
“这……”
伍飞文面露难色,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心想要请教师父,然而这若是一去,无论是哪种决定,都将成为最终的决定,无论好坏,都再无婉转的余地。
想及此处,伍飞文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此事,万万不能去请教师父,只有自己做出决定,无论结果如何,哪怕是被世人所耻笑,完全可以说是自己一意孤行,至少不会牵连到整个聂家庄。
咬咬牙向秦子真道:“大人……”
秦子真挥挥手,笑道:“伍兄不必为难,我也知道聂家庄的规矩;想要面见聂庄主,需要打赢你们几位当中的一人,不知可是这样?”
听到秦子真此话,伍飞文顿时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他已然决定,自己去请师父出来,哪怕是被师父责骂,惹得江湖人唾弃,那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也好过惹怒秦子真,对整个聂家庄不利。
未曾想到,秦子真居然主动提出聂家庄的规矩,这意下之意,大有遵守规矩的意思。这一瞬间,伍飞文心中对秦子真好感巨升,充满着感激之情。
当下连连点头道:“不错,确实有这样的规矩。”
秦子真笑道:“那好。既然如此,我等前来,也不能坏了规矩。就按照贵庄的规矩来办。”
向冯星河示意一下,冯星河顿时明白,从椅子上起身,淡淡的看向伍飞文。
秦子真道:“那就让我这位兄弟,与贵庄弟子切磋一下。若是我这位兄弟胜了,劳烦请贵庄主出来。若是我这位兄弟输了,自然是不必再提见庄主之事。”
伍飞文哪里还有不同意之理。秦子真的话,可谓是顾全了聂家庄的面子。这一下传扬出去,再无人说聂家庄自大。就连折冲校尉前来,也按照聂家庄的规矩办事。谁还敢在聂家庄放肆?难道说,比南阳军折冲校尉还要强大?
心中已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请自己的师父出来面见秦子真。这位大人给聂家庄面子,自己当然也不能让对方折了面子。
伍飞文道:“敢问大人,何时开始?”
秦子真笑道:“若是无事,不若就现在如何?”
“也好。”伍飞文站起身,向秦子真道:“大人,几位,请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