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个多月,钟晔又回到了汴梁。
与当初相比,如今的汴梁已有大不同。
得到太医救治之后,汴梁绝大多数人都恢复了正常,毕竟他们体内的寄生怪物还没有完全扩散,占据他们的整个肝脏。
但像是蟾光阁的众女子和汴梁官僚,他们体内的寄生怪物没办法直接清除,只能对其进行改造。
虽然不知道汴梁官僚是否已经得到治疗,钟晔却清楚,蟾光阁的一众女伎肯定得到了治疗。
因为想要改造那些寄生怪物,哪怕有了明确的治疗方案,太医也需要进行几次尝试,而蟾光阁的女伎恐怕就是最好的试验对象。
这不是一个能够进行选择的问题,毕竟成为试验对象的话能够及早进行治疗,蟾光阁那些女子已经等不了了。
最早被寄生的人就是蟾光阁的女伎,同为蟾光阁的女伎,如今蟾光阁还剩下的那些女子就是最早被传播寄生的人。
如果不及早进行治疗,等待她们的或许是死亡,或许是被体内的寄生怪物控制,那根本就不是她们可以选择的。
汴梁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钟晔,虽然他的相貌特征确实显眼,但守卫城门的士兵并没有认出他,只是颇为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
像是长得这么高的人,他们还真没有见过……不对!好像见过!
直到钟晔消失在人潮,几个士兵才想起了两个多月前来到汴梁,并与城守见面的那个男人。
只是和之前那个男人身边跟着两个女人,而这一次他独自前来汴梁,身边没有任何人,所以他们才没有一眼将其认出。
听城守说,当初就是那个男人拯救了汴梁!
钟晔走入了汴梁的街道,视线来回扫视。
如今汴梁已然恢复了过往的热闹,街道熙熙攘攘,路边也摆上了不少地摊,商贩背着木箧游街串巷,到处叫卖,端的一番盛世太平。
因为身高,钟晔走在街上就能收获许多瞩目,而同样因为身高,那些关注他的人也不敢上前来和他搭话。
钟晔早就对这些视线习以为常,将之视若无物。
去往当地的皇家钱庄取了一些银票,然后钟晔才前往了蟾光阁。
此时蟾光阁门前冷冷清清,不复当初的繁华与奢靡光景。
蟾光阁大门紧闭,却有一人坐在一张板凳上,不时抬头望向蟾光阁。
钟晔一眼注意到了那人的举动,略微思量,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怕不是蟾光阁某个女伎的爱慕者,如今蟾光阁已经不再对外经营,怕是很久没开门了。
看了那人几眼,钟晔就收回视线,敲了敲蟾光阁大门。
那个人看到钟晔的动作,当即站起来,踮脚而视。
“谁啊?”门房不忿地将旁边那扇门退开,不耐烦说道,“该不会又是……诶!大人您回来啦!”
话说到一半,门房就认出了敲门之人,登时兴奋起来。
门房随即点头哈腰,“大人请您稍等,我这就去把门给您打开!”
话音刚落,门房就一溜烟跑进旁边的那扇门里,紧接着钟晔身前的大门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门房吃力地把门闩拉开,拉开了大门,“大人您请,您快请进!哎呀,您这不在的两个月里,阁里的大小姑娘可都想死您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钟晔身后传来,打断了门房滔滔不绝的话。
“敢问这位兄台,就是蟾光阁的新主人?”
门房眉头一皱,眼睛当即瞪了过去,“又是你!还想要死缠烂打?我告诉你——”
“嘘!”钟晔竖起食指紧贴嘴唇,示意门房噤声。
门房脸色变了变,嘴唇又翕动了几下,讪讪闭嘴。
“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钟晔转头望向那个男子。
男人颇具书生气地拱手躬身,“在下任秋生,见过……阁主大人。”
他起身之后,就抬头望向钟晔的双眼,心中不禁感慨眼前这个男子的伟岸实乃生平仅见。
钟晔双手自然垂下,等待任秋生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