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您好,我叫张希禹,此次拜访并不是为了其他事情,就是为了接任荆州知府。”
那个身材精壮,双眸有光的中年人站在钟晔身前,热情地说道:“感谢您为荆州府所做的一切,也感谢您为陛下保住了荆州府!”
当他说出这句话,他就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那些视线仿佛带着一种力量,穿透了他的表皮和肌肉,刺入骨髓之中,像是要撕裂他的灵魂。
中年人略微一想,旋即就明白了原因。
他早在展销会开始之前就来到了荆州,自然明白钟晔在这个城市,乃至是这一整个荆州府享有什么样的地位,强烈的个人魅力让钟晔几乎成为了这一片土地的皇帝。
钟晔在荆州府发出的每一条政令都会有人坚决执行,一开始这只是在府城,但在他前往其他县城,一一拜访了当地县令之后,他的影响力一下子就从府城扩散了出去,将整个荆州府都握进掌中。
现在的钟晔已经拥有了列土封疆的基础,只要让他继续待在荆州知府的位置上,不出五年,当他一声令下,城中百姓立即就会拥他为王。
别说是城中百姓了,就连他这个只在荆州居住了没几天的人都能够感受到钟晔的魅力。
作为高官,钟晔不仅没有表现得高高在上,相反,他平易近人,如果看到有人有麻烦,绝不会坐视不管。
他的话不多,可谁都能感觉到他内心中熊熊燃烧的那团火焰,那激烈的热情足以把任何一个人感化。
更重要的是,钟晔能够带领麾下百姓走向富裕,自从他成为荆州代理知府之后,荆州百姓生活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哪怕现在距离钟晔成为代理知府也只过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是过半百姓家中就已经有了‘富余’的粮食和财产,张希禹不知道钟晔是怎么做到的,这就跟变戏法没什么区别。
不对,就算是变戏法也不可能如此夸张。
在上官家的那场战斗之后,皇帝迅速拿到了任命荆州知府的主权,立即就把张希禹派了过来。
所以,现在新任的荆州知府出现在了钟晔面前。
听到张希禹的话,钟晔微微一愣,旋即就意识到了张希禹内心所想。
“我想你应该理解错了陛下的意思。”钟晔笑着摇头,“陛下派你过来确实是为了接我的班,但他之所以会派你过来,并不是为了想要让你从我这里‘夺走’荆州,倒不如说正好相反,是我要求他尽快派一个人过来接任的。”
闻言,张希禹就愣住了,周围的人也愣住了。
那些如芒刺背的视线消失了,可张希禹没有丝毫感觉,他呆滞地看着钟晔,心中被疑惑填满。
钟晔笑着解释:“你误解了我和陛下的关系,我和陛下并不是从属关系,我和他更像是一种利益相合的盟友,我厌恶那些肆意妄为、压迫百姓的世家豪族,而他们正好是陛下的敌人。
“荆州高官是我杀死的,这里的世家势力也是我捣毁的,因为荆州需要有人管理,我才成为了荆州的代理知府,在成为代理知府之后,又不忍看平民百姓继续以往那种困苦的日子,所以才会做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事情。
“事实上,我并不在意代理知府这个位置,握在对外发言的时候从来都只是将自己称之为‘代理知府’,而不是‘知府’,如果你能够原封不动的接下我的那个班子,承接我们制定的政策,那么,把知府的位置让给你也无所谓,如果你不能,那我会直接和陛下说一声,把你给换了,换成一个能够接受的人。”
张希禹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后面,心里就憋了一口气。
一个知府何其重要?岂是说换就能换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但实际上还是有些惊慌的,因为他也不敢确定钟晔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好到了什么地步。
虽说上官家确实有组织顺天府的世家豪族谋划对付钟晔,可钟晔直接北上京师,灭了上官家满门。
他北上京师只是为了震慑那些世家豪族,随便挑哪个世家都没问题,他却偏偏挑了上官家。
上官家是陛下最大的敌人,若说钟晔与陛下没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张希禹一时之间拿不准,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钟晔的要求。
钟晔会把知府的位置让给张希禹,而作为交换,张希禹需要保证将他留下的班底原封不动的继承过去,并且不对他的政策做出任何改动。
不过,钟晔暂时还不会把符牌交给张希禹,他还需要和皇帝确认一下情况。
“你们且听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