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的说,“我忘了,不过你可以先听听我和傅枝今晚的事情,帮我分析一下下一步该走的路。”
顾宴期只当厉南礼是真的想找人分析。
但他又实在觉得自己不配和厉南礼分析,劝他,“我其实是没有什么经验的。”
他细数自己的恋爱史,“你不是知道吗?我有个父母双方指腹为婚的小青梅,她在她妈肚子里的时候,据说是因为被家暴,我婆婆意外流产,把我小青梅流掉了。”
“后来我初中,我爸有了点闲钱,怕小青梅的事情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就又给我定了一门亲,我和女方在见面的路上,女方因为肇事司机熏酒驾车被撞死。”
“再后来我清心寡欲,一心向佛,结果我爸在我大学又给我找了一门亲事,女方大我三岁,是个霸总,结果公司临时破产,背负巨额债务的情况下,跳楼了。”
顾宴期这辈子到现在,订了大概有七个亲事。
女方都因为各种原因人没了。
真的,顾宴期感慨,“我爸命真的太硬了,一给我找未婚妻,就给我未婚妻克死。我是真没什么机会和所谓的女朋友恋爱。”
厉南礼:“……”
其实厉南礼不怎么关心顾宴期的命有多硬。
他就是想和顾宴期谈谈他和傅枝的事情,没想到能被反谈一把。
他有些后悔,觉得他应该先去职工群里和职工们谈谈,他和傅枝接下来的一步做什么。
不过已经和顾宴期说到这步了,他便也不打算舍近求远了。
哪怕顾宴期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坚持道:“这都不要紧,你的恋爱史都不重要。”
厉南礼只想说今天傅枝亲他的事情,他生动形象的刻画了一下半个小时前的那一幕。
同顾宴期道:“小姑娘家家,如此开放,想必也是因为我平时太过矜持。”
“我想着,我或许要开放些,放下那些道家说的礼啊法啊的,你觉得呢?”
顾宴期:“……”
顾宴期想起厉南礼不分场合发了疯一样捏着傅枝的腰身亲吻的样子,觉得厉南礼可真踏马能编。
太过矜持都是这个模样,不矜持了岂不是要脱光光洗白白把自己送给傅枝当礼物了?
顾宴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反着厉南礼来,随口应了一声可。
厉南礼的精神更足了,“我打算明天带我家枝枝去约会。”
他说,“我看着别人家的情侣都会去看电影,在影院里拉手,亲吻,喝一杯奶茶,吃一桶爆米花,我决定明天必须带枝枝去体验一下。”
“以前我觉得枝枝是很不在乎这种事情的,但我到今天才明白,她分明在乎极了,却又羞于启齿。”
顾宴期:“……”
你确定傅枝不是个护食的?你和她啥都用一个,她不会觉得你和她抢吃食,气到当场和你分手吗?
厉南礼很肯定,“我女朋友我了解,在她心里,我不知道比她的奶茶珍贵了多少倍。”
顾宴期:“……行叭。”
厉南礼都说到这一步了,那顾宴期就想问他,“你都想的这么清楚明白了,还想让我给你什么建议吗?”
厉南礼嘲讽道:“你万年单身也配给我提建议?”
顾宴期:“???”
不是你让我给你提建议的吗?
还是说你只是假借提建议的名义在我面前凡尔赛一把?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吗?
厉南礼确实是这样的人,和顾宴期逼逼赖赖结束连夜发了个记录心情的朋友圈。
配上了他的一张侧脸照,刻意离着唇瓣的方向进了点。
本来是想自己写一段文案配上去的,只不过想了半天,有一些词穷。
反倒是微信智能蹦出来一段情话“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我原想亲吻一朵雪花,你却给了我整个银色世界……”
厉南礼真觉得这段情话还挺应景的,当场保存编辑发送。
现在在公司里上班儿的职工,哪有几个不是夜猫子的?
看见厉南礼的朋友圈的非主流情话,都蒙了。
但下一秒,良好的涵养让他们闭眼夸赞道:
——【凌晨时分,读此精文,初品只惊叹,细品则回味无穷!我等凡夫俗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免赞道厉总文采斐然,真乃神人也!】
——【午夜梦回,忆起先贤那句生恩不及养恩,泪湿于枕,念及这些年来厉总的提携和帮助,感慨良多,不免发自肺腑说上一句,厉总大恩大德吾辈没齿难忘!】
……
厉南礼:“……”
厉南礼粗略的扫了一眼,这里面没有一句话是他喜欢的。
他一时间失了兴致,把手机扔到床边。
傅枝洗澡也不慢,说是半小时,其实也就用了十五六分钟的样子,吹了头发,等到发丝半干的时候,拔了吹风机的电。
嗡鸣的声音断掉。
她把门拉开了一个缝隙,在里面喊,“厉南礼,你有找到我穿的裤子吗?”
她语气依旧清冷,倒没了亲吻他时的局促不安。
拉门的声音“滴答”一声,清晰地落在厉南礼耳朵里。
男人下意识地紧了一下指尖,跟着喉结重重一滚,“嗯。”
尾音还不来得及落下,浴室里的人便不设防的伸出了一截藕臂。
粉嫩的指尖上还带着水珠,轻轻晃了下,傅枝说,“那你给我递一下。”
厉南礼捏了捏指尖,把裤子搭在手臂处,走向前。
卫浴水雾缭绕,门被开了个个不算多小的缝隙。
像是之前他让傅枝给他递衣物一般,小姑娘伸出手,也在要求他帮忙递一条黑色的裤子。
厉南礼不太自在的走上前,大抵是空气燥热,女孩瓷白的肌肤上涌出淡粉色,不经意的一眼,他瞥见她穿着的白衬衫,袖子被松松垮垮地挽了两截,最上端的一颗扣子没有扣上,露出天鹅颈和精致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