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出力……”
傅枝听着五队的话,却是笑了起来,笑到她的嗓子翻涌着血气,笑的眼睛里盛满了泪花,“你们创造了叶九,你们创造了我,怎么不提前问问我们,想不想被创造!你们想要人类医学进步,你们想要为人类发展史做贡献,那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手术台等着被解剖?别拿这幅伪善的嘴脸对着我,我哥哥要是没事也就罢了,要是出事,我让你整个重案组,从总队到队员,通通陪葬!”
傅枝瞥了眼跟着一起来到甲板上的傅远,还有配合行动管辖公海的华国特殊部门总队长,吩咐,“看住他们,我哥哥没事之前,他们,哪里也不能去!”
“傅枝,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枝,你想让我们国际重案组公开和华国决裂吗?”
“我是m国皇室的下属,不受你们华国管辖,你非法囚禁他人人身自由,是想和我们国家作对吗?”
——
周遭,国际重案组的队长队员,乃至于奥罗拉带来的一群下属纷纷不满,却又架不住傅枝这边人手太多。
双方都是经过了特殊训练,有组织,有纪律的高素质人才。
在对方可以二打一甚至三打一的情况下,国际重案组和奥罗拉的下属基本没有任何施展的余地。
手术台外,奥罗拉站在门边,成了最后第一道防线。
“我给他注射了血凝剂,一种可以溶解血液对氧气吸收的药物,他活不了的。”
奥罗拉眸光里闪现出一抹疑惑,“你不该救他,这不符合大局观。你父亲难道没有在你的脑子里安装输入除‘亲密包’之外的其它资源包吗?”
“滚开!”
傅枝瞳仁微微一缩,冷光乍现,竟带出了一丝罕见的杀意和戾气。
伸出去的手,精准无误地掐住了女人的脖子,用力。
“你杀不了我。”
“是吗?”下一秒,她摸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往奥罗拉的心脏处刺入。
奥罗拉瞳孔一缩,快速后跃。
傅枝紧跟而上,在女人护住心脏的档口,一拳砸上去,女人脸上的面具话落,鼻子被砸的凹陷下去。
整个人的思维都停顿了一刹。
面具下的脸,不出意外,是极具西方审美的一张脸,宛若天使。
“回去问问你父亲,你胸腔里那颗活蹦乱跳的机械心脏,是从哪里偷去的科技研究成果!”
傅枝低着眼皮,压抑着周身的情绪,“人类离开了机器,依旧是人类,但机器离开了人类,只是一堆废铁。”
“他们能让你靠着这颗心脏活下去,我也能把它碾碎。滚回你的国家,不要试图再来找我哥哥的麻烦。”
捏着银针的指尖微微用力。
从奥罗拉手缝中刺入,奥罗拉整个人宛如年久失修的机器,失去了原本的活力。
蓝色的眼眸,光泽逐渐散去。
“华国人,欺人太甚!”奥罗拉的下属见状,脸色都气红了,挣脱开束缚,奔向人体发生故障的奥罗拉身侧。
手术室内的方面大开,傅枝进去,关上门。
叶九躺在手术室的床上,生命体征虚弱。
意料之内的画面,可傅枝的心里还是瞬间空了一大半。
傅枝拿着手术刀的手有些抖,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屋外,收到消息急忙赶来支援的一群顶级医疗团队的医生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老师,还是我来主刀吧?”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见手腕发抖的傅枝,眼里快速地闪过一抹诧异。
他是傅枝带过的一个医学生,跟傅枝学习了三年,而后被调到国外给国际军队工作。
身为傅枝之前的学生,他亲眼看见过傅枝操刀进行手术,手术的流畅程度和完成度有多高不必多提。
傅枝教他们的第一课,就是心如止水。
她从来不为所谓的生死离别感同身受。
她做手术的成功率极高,但,也不是没有失败过,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她像今天这么脆弱,嗓子里都是压抑不住的哽咽。
男人接手了傅枝的工作,开口道:“老师,您的状态不太对,要不您在旁边指导我吧?”
“准备相关的药剂,止血钳,镊子,术后,安排人进行术后的缝合……”傅枝捏着指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难受极了,坚持,“我主刀。”
男医生岑倦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头,这种时候,语言安慰是没有用的,他只能陪着她,协助他,尽力把手术做好。一般来说,这样程度的手术,是具有极大的风险和难度的。
尤其是在叶九被注射血凝剂后。
这场手术,从开始到结束一共做了一个半小时。
在简陋的手术室内。
当乌云散开,露出了最后一抹阳光的时候,“滴——”的一声。
仪器上,叶九的各项数据逐渐稳定。
“成功了!”男医生忽然握拳,一脸的激动道:“就看病人的求生欲,再观察两天,如果不发烧,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男医生的声音透过手术室,传到了门外。
傅枝松了口气,倒退一步,手上的手术刀拿不稳,砸到了地面上。
她脸色惨白,像是虚脱,整个人几乎站不太稳。
“傅枝!”从手术室外进来的沈辞洲一脸惶恐,喊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这个月的工资还没结,你可不能出事啊!”
他一把捏住傅枝的肩膀,正要说些什么,冷不防,对上小姑娘依旧通红的眼睛。
“你,你别哭啊,别搞我心态啊!”
沈辞洲慌了,急急忙忙给她擦眼泪,“这不是把人救过来了吗?你哭的话,叶九在天之,哦不,在人世间的灵看见,不会好过的!”
“我以为,我救不回他了。”傅枝眼眶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后怕,只开口道,“他总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我好的,连招呼都不会打一声,偷偷就跑掉了。”
“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假的。”
傅枝有被叶九的各种骚操作气到,“等他的病好了,我要把他腿打断!”
沈辞洲:“……那他可能不想病好了。”
傅枝眼睛一点点红了,衬的脸颊白皙的皮肤乎透明,唇瓣颤抖着,哽咽道:
“他总以为我可以放弃他,可我最喜欢他。我很小的时候,是他给我冲奶粉,给我系鞋带,带我去看烟花,他不喜欢这个世界,却给了我最好的一切。我小时候做梦都想赡养他,可是长大了,我连一分钱都不想给他。”
“我怕他有了钱就和以前一样,拿着钱就不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