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声音越来越高,,微妙的眼神在楚云生一行人身上来回穿梭。
倒也不是他们想看笑话。
实在是这种事情带来的冲击太大!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楚云生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眼睛瞪得像铜铃。
面色如墨,都能往下滴墨汁!
三亿买来的原石啊!
就为了坑陆家一把,结果——!
结果竟然坑了吴家!
“怎么会?!”吴齐整个人也蒙了,就好像被雷劈过一样,整个人没办法回神。
不应该的!
明明,明明大佬群里就说了。
20号这个毛料质量是最好的,再加上还有楚云生双重保证,怎么可能垮了?!
吴齐不信,三亿啊!
他哪里舍得三亿打水漂,“师傅,你继续切,再切切!”
他不信,他根本没办法接受现实!
然而赌石师傅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满脸的尴尬,“是,吴总。”
又是从中间一刀下去,又是一大片的岩石。
这下子,再没有任何希望出帝王绿了。
吴齐的梦想被粉碎,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没站稳晕过去,好在吴之衡扶了他一把。
傅枝见状,‘啧’了声,不紧不慢对着吴齐道谢道:“感谢吴总慧眼识珠,帮陆家把楚阴阳眼前辈带走,陆家到底没有吴家家大业大,哪舍得花三个亿打水漂。吴总大恩大德,陆家没齿难忘。”
傅枝这一句话,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向了吴齐的心脏,原本一口气没顺上来的男人,更是气到要吐血三升!
两眼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
场面一度十分慌乱!
好在这种情况祥云斋的老板司空见惯,当下就让这里的医生给吴齐抬到了二楼休息调养。
至于余下的楚云生和吴之衡二人,彼此面面相觑,都觉得脸上那是火辣辣的疼。
这样的反转,令原本捂着脸想要尿遁的金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也没有想到,傅枝这个乌鸦嘴,竟然真的把好好的一块原石给说垮了!
“不,不可能,这是意外!意外!”楚云生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疯狂解释。
他不仅没有成功的切帝王绿,甚至就连一颗完整的绿翡都没切出来……
这在他以前的赌石经历里,从来没有过的!
他要晚节不保了!!!
吴之衡面无菜色,一转头,看见傅枝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怒从心起,“傅枝,你笑什么?!就算我们吴家开不出帝王绿,也不见得你就能开的出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有本事你也开啊!我们这么好的料子都没有帝王绿,你还指望你的料子里有什么好货色呢?!我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谁!”
“你做的梦,可以和你开的赌石一样,现实一点吗?”
傅枝说完话,便不再理会吴之衡,而是转头看向祥云斋的切割师傅,“麻烦了,您帮忙切一下原石。”
“好嘞好嘞!傅小姐放心交给我吧!”切割师傅点头,当下就开始行动。
20号毛料的斤数比起26号是要沉一些的,但是呢,26号的个头也是有百来斤了。
切割师傅先是开口,再是擦口,一点点的,像是在切什么重要物品一样,把这块原石逐渐切割开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块全赌料逐渐被擦口后展示在了人前。
只是当毛料里面的颜色露出来之后,金灿一行人的心遽然下沉。
完蛋了。
赌……跌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当你傅枝能开出什么好料,原来竟是一块豆种!就这也值得你来吹嘘?!”
众所周知,翡翠的种水大致可分为玻璃种、水种、冰种、糯种、豆种。其中玻璃种水的翡翠是最贵的,豆种的是最便宜的。
此刻,开窗后,灯光照射过去的毛料,里面出现的翡翠,连抹绿都算不上,其内部就像一粒一粒的豆子排列在翡翠里面,看颜色,应该是最低等最常见的豆青!
“所以说,陆家和吴家都垮了?那这两家是图啥呢?!”
顿时,所有人都嘲讽的笑了起来,完全不能理解这两家的骚操作。
一个花了三亿,一个花了两亿。
一个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岩石,另一个搞了乱七八糟的豆种。
可最后,两家谁也没捞到。
菜鸡互啄,可惜之余,不知为何,众人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金灿看的连连摇头,“豆青?!怎么会是豆青?!”
在吴家赌垮的时候,金灿还有一种期待他们能开出金丝种,可现在……
金灿已经捂住了脸豆青和岩石本质上有啥区别啊?
要这一块都是豆青,也就买个十来万吧。
要是一切,一堆岩石,那真是半斤对八两了。
说真的,这会儿,除了傅枝,大家都不抱期待了。
吴之衡更是靠看傅枝有多惨来吊着一口仙气儿准备起死回生呢。
哪曾想傅枝的心态好啊!
人家根本不为所动,正当吴之衡还要继续嘲讽两句,顺便和傅枝建立一波,你惨我也惨感天动地兄弟情的时候,只听见不远处的切割师傅忽然大喊一声:“傅小姐,陆先生!太好了!你们快来看看……这,这跳色了啊!”
所谓跳色,就是一块石头里面同时出现两种或者多种以上的颜色。
切割机切开的原料,忽然出现了大面积的绿!
绿到仿佛要往下淌水!绿到了深邃又明亮!
“这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
老话说的好,外行人玩色,内行人玩种。
原本从祥云斋出来准备观察吴家老坑玻璃种的专家都要散开了,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话,当场凑到了陆家的毛料面前,拿着放大镜一顿怼。
“哎呦喂,这水色,这大小!”
“来来来,你别瞎切了,你擦!你往下擦!”
“好家伙,看样子这老坑玻璃种可不小啊!赌涨了!大涨!只要你能切出来百斤的老坑玻璃种,肯定赚的盆满钵满!”
专家们一句接着一句,丝毫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而师傅们也是,一点点擦着毛料,生怕给好料子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