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白之气浸染的皇道陷入了如凌云帝一般的疯狂之中，看得方禹宁头皮发麻。</p>
他不知道皇道为何会突然发疯，是因为这片意识海的缘故，还是因为之前凌云帝的偷袭一击。</p>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现在都想尽快离开。</p>
身为一个武夫，他做好了殉道的觉悟，但绝不允许自己变得和凌云帝他们这般疯狂。</p>
艰难地爬了起来，方禹宁往远处的位置挪了挪。</p>
他损耗的是意念力量，也可以说是精神力，想要恢复可不容易。</p>
“厄难之力……怎么会是厄难之力……气运之力和厄难之力如何共存？”皇道怒吼道，大叫着，声音中暗藏难以置信，还有无尽的恐惧。</p>
“厄难之力？是因为我身负厄难之力的缘故才导致皇道变得如此疯狂？”方禹宁有些难以置信。</p>
他一直以为厄难之力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却没想到竟然能有朝一日救自己一命。</p>
“果然，世间万物都是一把双刃剑，都有两面性，从不同的角度，可以看到两个完全迥异的结果。”</p>
方禹宁心有所悟。</p>
就像气运之力，自然是为自己带来好运，助自己化险为夷的，但就是因为它，他才会被处心积虑地送进天牢，卷入这股可以吞噬整个九州大陆的暗流当中。</p>
而厄难之力，虽为自己带来毁灭，却在这种紧要关头发挥了大用，救了自己一命。</p>
“可惜，早知道我就让他先吞噬我了，这样我就有足够的力气对付这家伙了。”方禹宁看着疯狂的皇道，有些遗憾。</p>
那样的话，他或许不但能重创皇道，甚至能够将其打的沉睡。等到一甲子之期一到，地脉升腾之时，被囚困的地脉或许会壮大一些，将来哪怕洪武帝继承自己老爹的事业修炼皇道，到时候也很难随意镇压地脉了。</p>
只是，世间难买早知道。</p>
皇道疯狂着在意识海内胡乱地飞来飞去，那些早就化作死星一般的意识粒子被他撞得稀碎。</p>
慢慢地，皇道朝着意识海深处而去，完全消失了踪迹。</p>
战场上，方禹宁一阵唏嘘，这次能活下去完全是运气，谁能想到厄难之力竟然还能发挥出如此大的作用。</p>
看向远处那依然在疯狂咆哮的凌云帝，他叹了一口气，皇室的悲哀他也无能为力，或许等到他整整踏入武道绝巅才有机会解决这一切。</p>
只是那时候，疯狂了五十年的凌云帝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了。</p>
等到力气稍稍恢复了一些，方禹宁开始朝着来时的位置移动，准备返回，地脉会接他离开凌云帝的意识海。</p>
归途十分顺利，没有发生任何意外。</p>
呼唤地脉，然后他顺利离开了凌云帝的意识海，出现在地脉的包裹当中。</p>
“你果然做到了。”地脉发出人性化的笑声。</p>
方禹宁大致讲述了一下在意识海的经过，不过隐藏了自己厄难之力的事情，只是说皇道被凌云帝的主意识给污染了，陷入了疯狂。</p>
倒不是他不信任地脉，而是厄难之力牵扯太大。连皇道都对之恐惧万分，显然这并不寻常，将来的牵扯更大。</p>
聊完后，两者全都开始休养生息。</p>
他因为意念力量消耗殆尽，需要时间恢复，而地脉则强行进入凌云帝的意识海两次，再加上之前皇道对它不停地镇压，也十分虚弱。</p>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方禹宁感觉自己的意念力量已经完全恢复，而这时候，地脉忽然发出声音：“天牢在召唤你，你可以离开了。”</p>
方禹宁一愣，紧接着大喜，他终于要离开天牢了。</p>
在天牢内九死一生，再加上听闻了太多的隐秘，让他感觉到身心俱疲，他需要时间好好休整一番。</p>
天牢外。</p>
聚集了一大群人，刑部左侍郎率领的三司官员，手持金色圣旨的内监，当然，还有方家一大群人。</p>
天牢的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让人心生惧意。</p>
方家之人形容憔悴，焦急万分地翘首以盼着。</p>
“怎么还不出来，不是说圣旨下达，天牢就会把宁儿送出来么？”方张氏焦急地问道。</p>
不远处，刑部左侍郎赔笑道：“夫人请放心，方公子吉人天相，自是无事的。”</p>
事实上，他的心底也暗暗焦急，毕竟他知道，天牢内有犯人失踪的消息并非谣传。</p>
“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他心里暗暗祈祷道。</p>
当日，便是他把方禹宁送进天牢的，虽然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但万一方禹宁在天牢内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恐怕会被愤怒的方家人给撕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