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学校,教务处。
伊尔莎低着头默默地听着格列安神父的长篇大论,心里只觉得烦躁,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来临。
格列安说了一阵,见伊尔莎毫无反应,只好叹了口气,思索一会儿,问道:“伊尔莎,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伊尔莎愣了一下,回应道:“他是市政厅的秘书。”
“格罗斯特是吧?”格列安神父点点头,“我见过他。”
“哦?”伊尔莎感兴趣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父亲怎么没跟我说过?”
“那是很久之前了……”格列安眯起眼睛,严肃古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教会学校里从没有人见过他笑。
“对了伊尔莎,你有中意的小伙子了吗?”格列安忽然又问道。
伊尔莎皱起眉头,换做之前她实在想不出来格列安神父会说这种话,但还是回道:“没有。”
“那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处女喽?”格列安挑起眉头,露骨地问道。
伊尔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万万没想到表面正经的神父会说出这种冒犯的话,一言不发,站起身打算离开。
格列安安然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少女。
伊尔莎拉了拉门把手,却毫无反应,顿时意识到门被锁住了,不禁回过头怒视着格列安神父,“这是怎么回事?请您解释清楚!”。
神父将双手枕在脑后,忽然说道:“你跟玛格丽特关系很好吧……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得知她的死讯后,你眼中的那种震惊和悲痛是装不出来的。既然这样,你想不想知道她死亡背后的真相?”
“你……什么意思?”伊尔莎想不到格列安神父竟然会提到玛格丽特,因此瞬间就不淡定了,“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全都知道,有关她的一切。”格列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且,我愿意告诉你,有偿。”
伊尔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轻咬嘴唇,表面上装作挣扎思考的模样,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逃离这里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伊尔莎问道。
“为了表明我的诚意,就给你看一样东西吧。”格列安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认识吗?”
“这是……”伊尔莎瞬间睁大眼睛,她清楚地记得,这块怀表是她在玛格丽特过生日时送给她的。
“怎么样?”格列安微笑道。
“这能证明什么?”伊尔莎摇摇头,“你完全有可能是在她死后偷走的。”
“你还是不相信啊。”格列安神父遗憾地摇摇头,忽然开始说道,“……伊尔莎还是没放弃她的梦想,她打算一有机会就离家出走去做猎魔人,她说她想过潇洒自在、惩奸除恶的生活。听到她的话,我的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忽然响起,玛格丽特,你最好的朋友有一个坚定的理想,那你呢?说实话,我不知道……”
伊尔莎顿时花容失色,惊呼道:“这是玛格丽特日记里的内容!你看过她的日记!”
“何止看过呢。”格列安诡异地笑道,“你觉得,她日记上有关恋人的文字是被谁涂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