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至殿外,秦布衣耳里。
风童养叫住了他,同时让女伶全都退下。
他干笑一声,目光四处游荡飘忽。
“秦道友啊,非本座不信任你,而是……”
殿外,秦布衣没有转身,悠悠道:“风宗主但说无妨,晚辈去留皆因自身关系,无关其它。”
风童养听言,惭愧道:“血月魔教实力强大,本座不想让你掺入此局,若秦道友你因此重伤,乃至丧命,那本座有愧老祖对我的嘱托啊。”
“太清宗不敌血月魔教?”秦布衣诧异问了一句。
后者苦笑着点了下头。
对此,秦布衣愕然,看来终究是小瞧了血月魔教。
他取出一块紫色令牌,双指夹住用力一弹,向大殿正座飞去。风童养一指擒下。
“血月魔教紫衣使的令牌。”
见令牌模样,他剑眉微弯,呢喃道。又抬头对秦布衣问一句:“道友,你这令牌从何而来?”
“风清上人斩了紫衣蝴蝶,要其无用,便将令牌送给了晚辈。”秦布衣解释道。
风童养没有怀疑,他轻轻拈指,将紫衣令物归原主。
同时倒了一满杯酒,将秦布衣原座上的茶替换掉。
“道友,请!”
微抬手,再般邀请。
“风宗主,请。”
曲水流觞,饮罢再饮,弃茶盅,换之饮酒。
直到不知多少杯后,殿堂酒香盖过灵茶气息,风童养展开一张兽皮卷。
上面刻画着九州大陆的模样,每一州之间被凶海阻隔,唯有大传送阵方才能跨越州域。
否则寻常修士若硬渡江海,只能半路丧命。
风童养手指着兽皮卷上青州之地,自嘲道:“就这一块,太清宗都没顾好,如果不是老祖归来,本座还不知家门口生了数不清的耗子!”
语气渐怒,意指白家。
推杯换盏,觞藏杀机。
啪!
一觞触地而碎,灵酒倾洒,湿了鞋,脏了脚。
看似大醉酩酊的风童养,目光落在众长老身上,换来换去,不知看谁,只是嘴里怒斥一声:“余六,本座给你龙家上好的机会,你龙家不仅没把握住,反倒是被一后起势力压得抬不起头,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觉得丢人吗?”
叫余六的中年男人脸色难看极了。
他是上郡龙家的人,或者说因为他,才有了上郡龙家。
被指着脑袋破口大骂,他理屈词穷,闭口不言。
只是低着脑袋捧着杯,不时来那么一口。
“现在白家已经渗透到了我太清宗内,至于究竟渗透到了哪一地步,或许……你们其中有一人会知道。”骂完余六,他手指似利剑指向其他人。
众长老战战兢兢,无一不是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这新上任不过百年的宗主,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
细一想倒也情有可原。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还没点,反是自家院子先着火了,这搁谁,谁会不生气?
“宗主,我余一愿立天道誓言,若对宗门生有二心,当受九霄神雷诛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