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候哥长叹一声,语气里那带有的哀其不幸,实属像极了老父亲对儿子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黄拓不语,他不是炼器师,也没了解过炼器一行,关于这仅有的两样材料,都是上头交给他的。
现在一看,这个所谓的上头,十有八九就是欧候哥本人了。
木头炼器?
桦木再硬,也不该能炼器吧?
炼器的炼字,为火旁,木头受烈火的炙烤,只剩下脆而弱的黑炭。
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黄拓便静静站到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起来。
说了好一会儿,毛铁没理他,黄拓只得僵着脸溜之大吉。
白蛇庙左殿,正好能一览炼器师们的全貌,黄拓便放置几把椅子,坐下时不忘喊了喊欧候哥和毛铁。
两人不理会他,自顾盘膝而坐,思索着。秦布衣则被缠人的小石头拉到一边,后者贼兮兮的傻笑,前者拍了拍额头,一脸黑线。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这时,左边的金鼎掀起一阵狂风,第二位炼制结束的炼器师走了出来,仍是个老头。
“祭酒大人,老夫的沉石剑炼好了,还请一鉴。”这老头对黄拓喊道。黄拓扬了扬头,手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三两步小跑,接过老头手里的剑。
剑长两尺一,不算短。
白刃锋利而厚重,剑前半截身子覆有细碎的沟壑尖刺,换个两张口的官见了,一定会怒斥他这属于阴险恶毒的设计。
思忖十息,黄拓给出评价。
“品质上乘,重量刚好五十斤,用时也是四刻余,主要是设计别出心裁,看似花哨,真上了战场,定能打人个措手不及,妙哉!”
第二人与第三人进阵内炼器的时间差不多,等黄拓点评完,第三人已经出来了。
除了剑身样貌的不同,很难看到差异。黄拓渐渐语塞,他不是专业的,说上天也只能评价外貌,假若真要说核心关键处,那么打死他都做不到。
后面进阵炼器的,都是听了黄拓的点评,他们被黄拓误导,致使后面出现的剑,奇奇怪怪,不注意有柄有刃,都不敢确认是把剑。
剑锋三齿刃,剑柄戳圆环。
剑身横竖十字刃,竖着的宽一点,横着的窄一点。
锋刃不锋,圆形带钩等等。
五十斤的材料,炼制出的东西逐渐离谱。直到第十五人,居然出现了剑身和其它地方用同样多材料的情况。
“荒谬!荒谬!这就是我大汉的炼器师吗?真是太荒谬了!”
欧候哥再没了笑,整个人阴沉沉,突出的额头仿佛发黑了许多,他吹胡子瞪眼,一抬手,指尖凝聚灵力,演化千把灵剑,斩向方才十多人炼制且摆放整齐的法器。
咔咔咔!
全部碎裂,断成三四截,仅有一把幸免,那就是大小眼炼制的那把。
“全都滚!丢人现眼的东西!”
起先,碎了剑的人还琢磨着该不该滚,他们并不认识眼前大发雷霆的“南极仙翁”。
但过了两秒钟,黄拓黑着脸也对它们骂了起来,没骂多难听,可再待下去也不是个理儿,那就滚蛋吧。
十九人一溜烟跑了十四个。
剩下五个人里还包括了欧候哥自己,排掉毛铁、秦布衣,貌似就剩俩人了。
而那两人正巧一个待在一个阵法里,优哉游哉的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