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王宫,御书房。
大楚天子项元尘身穿金黄色龙袍,坐在龙椅上微微颤抖,手紧紧的抓着龙椅的扶手,像是一下子主心骨一样。
他就是失了主心骨。
那些妖圣相继陨落,他的依仗也烟消云散了。
秦天在那些妖圣的围杀下,不但没有被妖圣斩杀,反而将妖圣斩杀了。
可想而知,秦天有多么可怕!
他妖圣都能斩。
一个小小的江陵城又如何挡得住秦天进击的脚步呢?
秦天来者不善。
项元尘心里也是慌乱不已,六神无主。
秦天来江陵城寻妻,可江陵城哪有秦天的妻子啊?
他连秦天的妻子是谁都不知晓。
啪。
他猛的一拍桌案,怒目圆瞪,看着这些食君之禄的臣子一个个低头沉默不语,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这时,正是为君分忧之际,这些臣子都哑巴了吗?
那些身着暗红色官服的臣子被拍案之声吓了一激灵,双膝一软,连忙伏跪在地上,态度诚恳真挚,生怕被楚天子项元尘砍了脑袋。
这个时候,沉默是金。
楚天子正在气头上,一旦哪句话说的不如前者的意,那脖子必然会挨上一刀。
“你们这些臣子,拿着朝廷的俸禄,一旦碰上什么状况,一个能抗事的人都没有,全是一帮废物。”
项元尘将黄稠覆盖的桌案上的一堆奏折扫落桌案,怒斥群臣。
群臣们感受着天子之怒,犹如狂风暴雨来临一般,瑟瑟发抖,更加不敢冒话了。
言多必失!
一个个将脑袋低的深深的,额头触地,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这些臣子都是朝中的三品以上的官员。
在秦天入城之时,楚天子项元尘便派人召他们入宫。
原本是打算商量如何向大武王朝发难,大武王朝秦王殿一人闯江陵城,这事好好筹划一波,或许能让大武王朝陷入被动危局。
项元尘对阿古萨伦那些妖圣强者的手段极为有信心。
谁成想,那些妖圣也全都是‘废物’!
连一个小小的大武王朝秦王殿都斩不了。
不是那些妖圣弱,而是秦天太强了。
秦天反杀了妖圣。
所以,这商量如何向大武王朝发难一事就变成了如何应对秦天的来袭。
“平日里你们在朝堂上不是吵得很凶吗?”
“这时候怎么不说话了?一个个都哑巴了?”
“你们那为一件小事争得面红耳赤的气势呢?”
项元尘怒视着群臣,脸色发黑,心里也越来越着急了。
“王上,气大伤身,龙体为重!”
“那秦天虽然修为强横,可斩妖圣,即便有通天彻地之能,那入不了王宫。”
“王宫固若金汤,王上不必忧心!”
这时,一个穿绣锦绣山河锦衣的人,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嘴角轻动,发出公鸭嗓般的声音。
这人,并未入那些臣子一般跪着,而是站在殿前台阶的右侧。
楚天子项元尘龙颜大怒,但这人却不跪,可见其地位非同一般。
他,大楚天子的心腹、爪牙,西厂厂公田化雨。
田化雨的话音入耳,项元尘那阴沉的眼眸深处似乎诞生了一点希望,有萤火燃烧。
他偏头看向田化雨,眼神复杂,心想,老田啊,在紧要关头还是你比较靠得住啊!这帮臣子都是些废物,吊用没有。
“田厂公,此话怎讲?”
“那秦天拥斩圣之能,如何入不了王宫?”
楚天子项元尘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回王上。”
田化雨拱了拱手,语气温和的解释道:“王上莫不是忘了吾朝气运,气运乃天地所生,蕴含众生之力,犹如神力,护佑王朝。”
“王朝气运会在王朝遭逢大劫之时护佑王朝。”
“那秦天想入宫,还得先问问蕴含了吾朝万千众生之力的气运答不答应。他一人,如何能和芸芸众生抗衡呢?”
田化雨的脸上浮着一半阴险一半微笑的神情,看起来极为骇人。
哪怕是楚天子项元尘看着田化雨那神情,心里也隐有些害怕。
闻言,项元尘的神情稍有缓和,多少有些安心,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情急之下,他竟忘了王宫还有王朝气运的庇护。
……
王宫之外。
秦天已经入了江陵城,距离王宫不远了。
那笼罩在江陵城上空的王朝气运并未阻拦他入城。
江陵城里,房倒屋塌,废墟成片。
不见往日的繁华盛景,只剩下一片片残垣断壁和破败的街巷。
江陵百姓,也逃的逃,死的死。
城中各处还有悲痛的哭喊之声响起。
若非那些妖圣,这江陵城百姓绝不可能遭逢厄难。
这一幕幕,触目惊心。
不一会儿,冷峻的秦天便到了大楚王宫的宫门前。
他脚踏虚空,手持骨剑却邪,眼神淡漠的看着将大楚王宫笼罩的紫色光茫——王朝气运!
“王朝气运。”
秦天的目光微沉,冷哼道:“这东西可阻挡不了我寻妻的脚步。”
他的眼睛里依旧是波澜不惊,神色不变,似乎对于眼前的这一幕早有预料。
王朝气运护王朝。
他身为大武王朝的秦王殿,自然知晓。
“楚天子,勾结妖圣,掳我娘子。”
“此等行径,人神共愤。”
秦天大喝一声。
他缓缓的抬起骨剑却邪,而后朝着王朝气运斩落而下。
嗡。
剑吟荡空。
滔天的剑意凝出一柄约莫十丈长的长剑虚影。
长剑虚影携着浩荡无匹的剑威,犹如惊世之剑,朝着那笼罩在大楚王宫上空的王朝气运斩落而去。
“好可怕的剑意。”
“这柄剑,有灭世之威。”
楚天子项元尘出了御书房,抬眼望着虚空中斩落而下的长剑虚影,心神微颤。
他从那长剑虚影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可怕的压迫感。
剑意恐怖,摧枯拉朽。
这一剑,可不是武尊境巅峰的强者可以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