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绝对。
或者说,除了赢乾以外的都脱不开身。
嬴政斜眼看着他下手淡定落座的赢乾,心道:“乾儿这性子太过清冷,竟同胡亥恰恰相反了。”
若是换做胡亥,如此场合,定已经处的风生水起。
觥筹交错,酒气弥漫。
赢乾独自小酌,周身皆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讯息,使得群臣下意识不敢靠近,只能往死里灌蒙毅和章邯。
如此一来,第二天的早朝,这二人还真没赶上!
好在嬴政并未怪罪,甚至大手一挥批了假,准了他二人在家休息。
徐福面容肃穆,眼窝微微凹陷,挂着老大的乌眼圈上禀今日要事。
“陛下,东巡一应安排皆记录在册,请陛下过目。”
内侍恭敬地弯着腰接过他手中的奏章呈给嬴政,后者颇为满意。
“国师辛苦了。”
徐福心中只想苦笑。
能不辛苦么?
嬴政摆明了并未相信他的话,如若他再不小心点被拿了错处……
愚弄君主是什么罪名,又会有怎样的下场,徐福一点也不想知道!
所以他自得了嬴政口谕后,就回去翻阅历年的巡游典籍,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整理,这才有了这份奏章。
赢乾昨日靠着一身气势逼得人不敢去敬酒,今日自然照常出现在大殿,闻言颇为同情的撇了一眼他。
可怜见的,这黑眼圈怕不是都能赶上食铁兽了。
徐福这幅虚脱的模样嬴政看在眼里,却并未关心,只迅速看完了他的奏章,点头首肯。
要是换了以前,徐福但凡透露出身体不舒服的信号,嬴政早就下令将山珍海味和天灵地宝都送入他府中了,又怎会像今日这般视而不见!
失宠的信号一旦升起,便好似长了腿似的疯狂蹿升,不少大臣眼中都多了沉思。
嬴政道:“就按国师说的做吧。”
他轻抚过桌面奏章,不经意似的开口:“寡人离宫,咸阳无主,一切照旧就好。”
话音落,另一道声音响起。
“启禀父王,儿臣有一事相求。”
这么客套正经的语气,竟然是胡亥说出,嬴政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
“但说无妨。”
胡亥的神色堪称坦荡,开口也行云流水,显然早就打算好了。
“儿臣伤势未愈,东巡一事有心无力,故此自请留驻,还望父王准允。”
这话说完,一旁的赢乾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如此彬彬有礼,又谦逊随和,这还是胡亥么?
赢乾眼中带着怀疑,心道莫不是被魂穿了吧?
要知道嬴政东巡名额有限,但凡能跟随左右,那可都是得帝王信任的证明!
如果是以前的活害,争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退出?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可这事儿偏偏还真就发生了,且胡亥说完之后就乖巧的垂着头,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曾经嚣张跋扈的胡亥公子。
嬴政并未迅速给出答案,反倒是看他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探究。
胡亥嚣张惯了,嬴政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进步,变得如此稳重。
“看来派他去边关一事,还真派对了!”嬴政心中不无欣慰。
正好需要这么个人,胡亥自己就站了出来,嬴政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
他欣然应允。
“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