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着这样的目的,拓跋娴寻了个机会,找大志去了一趟小佛堂,关上佛堂谈了一个时辰的话。
一个时辰后,门开,大志从门中出来,面色略显苍白,眼圈也泛着微红,睫毛湿漉,但目光却异样的清澈黑亮。
他挺直着腰杆,俊脸上写满了倔强和清傲,昂首挺胸的一步步走远,直到走出拓跋娴的视线。
拓跋娴站在佛堂的门口,看着远去的身影,目光微眯。
希望这孩子,能够如他在佛前许下的誓言那般,凭自己的实力去获得自己该得到的东西。
虽然她知道她作为一个长辈,今日找他过来说这些话,会有些小量气,若是这孩子没那些想法,也会让他觉得受伤。
但是,有些东西亲兄弟明算账,何况这还不是亲兄弟。
该说清楚的就要说清楚,古往今来,多少爵位,皇位,兄弟手足之间为此厮杀成一片,太多太多了。
所以说清楚最好。
若这孩子是个有抱负的,这番话便是敲打和激励。
若这孩子是个有心机的,那这番话也能直接让他断了念想,早日回归正道。
即便将来晴儿知道了这事儿不高兴,拓跋娴也不后悔,这个恶人,她做了。
……
“哥哥,你说啥?你要回扬州?咋这么快?这才几天呀,我不要你走!”
骆宝宝死死抱住大志的手臂,眉毛眼睛全都皱在一块儿。
大志微笑着摸了摸骆宝宝的脑袋:“哥哥在扬州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理,不能久留,你乖乖的,下回哥哥再来看你。”
生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大志不敢多待。
加上他置办的那几间铺子,没有他在,总怕哥哥姐姐们打理不善,到时候被人骗。
更重要的一点是,佛堂里大祖母的一番话……
他原本欢喜的以为大祖母喊自己去佛堂是为别的事儿,却没想到大祖母是担心他会打爵位的主意,所以拿言语敲打。
大志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哭闹,因为他不是小孩子了。
他也能理解大祖母,毕竟辰儿才是她嫡亲的孙子,传嫡,是规矩,于情于理都这样。
自己从来就没去想过,但是,他说了,大祖母可能不会信。
他也不怪她不信,谁让自己四年前辰儿回来的时候,自己做了那些排挤的错事呢!
给人留坏印象,只要一件事便可,他不想解释太多,选择离开是最能让大祖母放心的吧?
“哥哥,你说话呀,你为啥才待三两天就要走啊?”
“哥哥,我晓得你忙,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走啊,你能不能多留一天,我今个听兵兵说后山的酸枣熟了,我原本就想让你陪我去摘,你陪我去摘嘛好不好?”
骆宝宝抱着大志的手臂摇晃着,仰着头,大眼睛眨巴着,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大志心里软软的,很是纠结。
“让景陵陪你去吧,他虽然年纪小,可身手敏捷,你哥哥我是个念书人,我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他把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转过身去继续收拾东西。
骆宝宝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咬着唇,都没等到大志回头,她跺了下脚扭身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