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仁也从偏室跑了出来,和母亲站在一起,怒视着王昀,同时带着疑惑和不解。
这个和善的阿爷,每次来都会给齐青儿带很多饴糖,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并不如意,也不阔绰,饴糖这种东西,在大齐依旧很贵,他们一家,平日里也不奢求能吃得到。
只是,今天母亲的反应有点不大对劲。
等到夏妃哭够了,王昀才笑着说道:“不知为何要让青儿吐了臣带来的饴糖。”
夏妃眉头紧蹙的看着王昀,看着哭闹的齐青儿和一脸迷茫的齐仁,才冷静了几分,说道:“敢问都知,是某猜错了吗?”
夏妃明显意有所指,王昀点头说道:“皇上是何等人,我大齐天子,至仁至善之美名,远播四海,贤妃娘娘想错了。”
夏妃才拭去了两行清泪,大齐皇帝行事常人无法理解,不过对于身边人的仁善那是打登基之后,就没变过。
“你们俩别杵着了,去玩去吧。”王昀乐呵呵的赶走了齐仁和齐青儿。
王昀说道:“还请夏妃周知,皇上让臣通知贤妃大夏战事,以后如何自处,还请夏妃想明白。”
“请王都知照拂。”夏妃拿出了一张一万的银元钱引,递给了王昀。
这张钱引还是当初卫家送给了黄素寿,黄素寿觉得钱烫手,又递到了宫中,被皇上赏赐到了夏妃手里,王昀盯着这泛黄的钱引,略带无奈的问道:“夏妃这钱引从皇上赐下来,就未曾动过吗?”
夏妃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卫家的钱,黄素寿烫手,某也觉得有些烫手,但是御赐之物,又不敢抗旨,留到眼下,没想到碰到了用处。”
王昀将钱引手在手里,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齐青儿和齐仁,夏妃这里日子过得很苦,能把这价值万枚的钱引留在现在,着实不易。
“臣会和皇上说一下。”王昀拿起了钱引就要离开,而夏妃又拿出了一沓钱引说道:“卫都知,这是辛苦钱。”
王昀看着零散的钱引,略显无奈,这一沓钱引,加起来,只有三百多银元的样子,看来是平日里攒下的月例。
“所以说,你收了这钱引了?不是朕嫌你贪钱,你这钱贪的就过分!人夏妃过年都只是给俩孩子撕了几尺布做新衣服,自己都舍不得换身衣裳,你这个钱,收的就离谱。”齐星云听着王昀的叙述,撇着嘴问道。
王昀伸着两个手,慌忙的摆动着说道:“冤枉呀,皇上,臣哪敢收这个钱,脑袋长在脖子上它不好吗?非要到御街的高案上落个身首异处?”
主是主,仆是仆,尤其是他们宦官更是如此。
夏妃再怎么说也是大齐正式册封的妃嫔,还不是昭仪之类的品秩,而是妃嫔,这钱要是收了,那是真的折寿。
“这还差不多。”齐星云点了点头,说道:“你让左右御史进来,待会儿张阁老要来议事。”
“鄂州的事?”王昀给皇上沏茶,他忽然想到了李云武的死,又弄了个小茶杯,尝了一口,待到茶水稍显温热之后,才把茶端到了御案之上。
齐星云点头,面色沉重。
“皇上仁心恤民,可是也不能急坏了身子,这事慢慢来。”王昀叹有些担忧的说道。
骆风棠将军的捷报,都没让皇上开心,可想而知,鄂州之事,有多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