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消耗终究还是令的君严达到了极限,早已变得模糊的双眼,艰难的闭合了下来,原本抵抗雷界引力的神识之力以比它来时还要快上几分的速度,潮水一般的退去,在前进中的葫芦失去了保护,受引力的作用,速度立减,而且可能是雷霆凝聚,引力又有加强的缘故,葫芦不仅停止了前进,更是隐隐有着后退之意。
发现这一状况的濯清涟,连忙拼尽全力的催动着葫芦,不求让它能够前进,至少要保证不退后,等待君严的醒来,可是就是这一小小的奢求,此刻却是如此的困难,困难到就算她拼尽全力,都不能达成。
“君严!快点醒过来!”
心理默默的祈祷着,濯清涟脸色早已是变得苍白了。
万大少无力的望着濯清涟,他想帮忙,可是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痛苦的抱着头,依旧用自己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去抵挡偶尔穿过防御降下的雷霆。
“君严!醒醒啊!”
在二人苦苦坚持之时,此刻的君严只感觉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头依旧是剧痛无比。
在黑暗中,有着一道道阴冷的笑声传来。
本就头疼如裂的君严,在如此刺耳的笑声之下,疼的更加厉害了,忍不住怒声向着周围发出了咆哮。
“谁!谁在那里!”
没有预料到的是,笑声的主人,真的给了他回应。
“怎么?不记得我了,我上次刚帮过你啊!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这次还可以帮你,救出他们!”
黑暗之中,一道与君严一模一样,只有双眼是一片血红的身影逐渐显现了出来。
看着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君严的头疼竟是被他暂时忘记了,目光死死的骤凝在一起。
“是你!魔灵!”
“没错!是我,怎么样,我救他们,你就答应让我吞噬!很公平的交易!”
“你做梦!我不会再给你吞噬我的机会了!”
“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你而死!”
随着魔灵手指一点,黑暗中,又是有着一阵波动,一道紫色的光圈显现,其中发生的,正是外界濯清涟万大少二人所经历的,此刻的他们状态都不算好。万大少浑身已经全部被雷霆劈的焦黑了,仔细观察,隐隐间还能看到有着电弧在他身上游动。而濯清涟的小脸则是惨白一片,毫无血色,这样的面色,君严只是看一眼便是明白了她的状况如何,因为他曾经同样经历过,压榨自身的消耗。
看着紫色光圈中的一切,君严沉默了,而就在他低下头不敢去看这一切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君严心底炸响。
“君严!警守心神,不要受魔灵的蛊惑!”
鞘的声音提醒了君严,黑暗的空间逐渐开始破碎,光明出现,依旧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师尊!我失败了!”
“不!你还没有失败,如果你放弃了,向命运低了头,那才叫真的失败!”
“我不懂!”
“你会懂得,但不是现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出去救他们,在危机的时刻,他们不曾放弃过你,难道现在你要连同他们与自己,一起放弃吗?”
“不!当然不!可是我做不到,我救不了他们,更救不了自己!”
“你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只要我愿意?愿意什么!”
“这个只能由你自己领悟,当你透彻这一点的时候,你就懂得我刚刚说的话了!”
君严再次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鞘的身影则是再次渐渐淡化消失了去,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叹息之声。
又是长久的寂静,君严的心中一直徘徊着鞘说过的话,还有疑问,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秒,又仿佛是一世,长久寂静的黑暗之中,突然有着一阵呢喃之声响起。
“只要我愿意,我愿意……天又奈我何!”
君严低着的头豁然抬起,一双星目犹如最耀眼的星辰,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