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虚无中,君严将必杀名单上的最后一人了结之后,终于是收回了御魔剑。
他此刻的状况同样不算好,连续的战斗,而且还都是维持在杀意之心的状态下,身心俱疲的同时,又受到了一些伤势,让他此刻看起来真的就与当初被魔炎邪帝追杀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尽管如此,君严依旧是并未着急寻找地方休整,因为对他而言,在这片黑暗虚无中,不仅安全可以得到一定保障,同样还因为精神力无法动用的缘故,其保密性也是最高的,没有人可以在此处窃听到他接下来要询问的内容,这可以杜绝很多的问题。
君严看向前方他唯一留下的人,其他人要么被他击杀了,要么被他吓破了胆,发下重誓被放走。单单留下此人就是因为之前此人以一句话便打破了他由气势所营造的良好局面,当时他便决定要留下此人。
对于这个人,君严明显感觉到他与之前那些人的不同,之前的那些人,无论是死去的,又或者是发下誓言离开的,或多或少都存有贪念,想要获得那所谓的机缘,但是这个人不是,君严从他的眼中并未看到贪婪。
“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询问一下。”
此人倒是硬气,没有回答君严的话,反而是嘲讽道。
“有什么可问的,要杀就杀,反正死在你手上的人多我一个不多!”
原本君严还想要从他口中询问一些关于八角宗身后势力的事情,可是看见他这副样子,无可奈何之间,也只能临时改变了问题。
“我与你有仇吗?为何要加入围杀我的阵营?”
“当然有,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
此人的话又是引得君严一阵深思,但他确定自己并未见过此人,既然没见过,那仇从何来。
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君严便直接主动问出来道。
“我与你并未见过面,此次是初见,哪里得罪于你了?”
“哼!我的宗门师兄弟全部都被你害死了,你还跟我说没有仇怨?”
君严皱着眉看向他,发现他并不像是在说谎,且摄魂诀并没有反应,而且他也没必要说这样的慌,但是自己确实是不知此事。
“他们是怎么死的,具体发生了什么?”
君严感觉其中应该存在有什么误会,他想解开这个误会。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
“难道你忘了吗,在你兽难者名声刚刚大噪的时候,有着不少人在你的必经之路上等待,他们无非就只是想要借助你经过时对妖兽的触动,来判断一下妖兽的实力,而你为何能如此残忍,对他们大开杀戒!”
听到这里,君严已经瞬间明白了过来,也知道自己是帮谁背了这笔糊涂账,魔炎邪帝,他当初在追杀自己时,不就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血灾吗,而当时自己与他离得比较近,之后他又被封印了,只留下自己兽难者的名头,不知道详情的人,自然会把仇怨都算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君严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他终究还是逃脱不开干系,他虽未杀人,但人却因他而死,他还是有着责任的。
“你叹什么气?是想起来了吗?还是觉得杀人杀的不够多,杀得不够彻底?没有把我这个复仇者一并杀了?那我要恭喜你了,现在随时都能杀了我!”
那人继续嘲讽道,但此次君严的心态却有了不同,虽然两次都未正面回应过,但之前在他并未得知事情的缘由时,心中难免会有被冤枉的怨气存在,但是如今他却只有了叹息。
过了少许,君严也不多解释什么了,将一道精神印记打入此人的脑海中,然后说道。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并没有杀过你的师兄弟,但是他们确实是因我而死,如果你执意要找我寻仇,我随时恭候!”
语毕,君严便什么也不说的转身离去,到最后他也没能询问到关于八角宗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却来不及去失望了,因为他此刻正面临着一场冲击,一场来自心灵的冲击。
而被君严打入了精神印记的那人,先是目光充满仇恨的望着君严离开的背影,随后,待精神印记中的画面逐渐展开,他看过其中的内容之后,又变成了迷茫与怀疑,心里很想叫住君严,但是却又无法喊出声,心脏就好像是被人给死死握住了一样,气息立即变得紊乱,最后更是气血攻心,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君严给他的精神印记里面记录了一段君严自己被魔炎邪帝追杀的画面,其中还包含有魔炎邪帝的杀戮和引起的血灾。不论他信与不信,这已经是君严能做到的极限了,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
君严沉默间,不知不觉已经抵达了与万大少等人约定汇合的地点,而万大少等人也早已经抵达等候在此,毕竟他们所面临的对手都是对方阵营较弱一些的人,经过在八荒帝君殿的闭关,应付那些人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