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弩箭纷纷被刀击落,强弩虽然短距离内劲头十足,但是每次上弦都需要时间,等弩箭停歇,陈习之猛的冲向孙士余一侧的弩手队伍,施展出连斩,弩手没有重甲,平时都是由步兵护卫,此时陈习之急速杀入,哪还有还手之力,被杀的稀里哗啦,电光火石之间陈习之已经杀到孙士余等人站立之处,孙老贼还是低估了陈习之的厉害。
呼尔达挥刀斩过去,被陈习之一刀撩开,笑狐狸正想躲开,却被陈习之扬起又劈下的刀砍了个正着,半个肩膀脱离了身体,血液喷起老高,看样子是活不了。
呼尔达出身马贼,马术高明,刀法也不错,可惜遇见了中州武功好手也是没有多少还手之力的,刚才手中的马刀被磕的脱了手,也顾不得笑狐狸,一个滚翻躲向后边。
陈习之一击得手,转过身来便向孙士余杀去,身体跃起,舒展手臂,手中的刀直直的向着对方的脖颈刺去,若得手便可迅速躲开,以求后势。
孙士余没有倒下,陈习之却被一股巨力击中身侧,向谷底飞去,还是报仇心切,忘了布亚尔还在一旁。
一口鲜血喷出,陈习之用刀撑住身体,勉强抬头看过去,原来是被那个巨汉的铜棍击中身侧,胸内如火烧一般难受,肋骨已经断了,而且断骨插入肺部,呼吸不畅,浑身再哪有半点力气。
巨汉嘶吼一声,纵身跃下,此时的陈习之没了半点反抗之力,一只手抓住陈习之的头发向上提起,另一手中的铜棍高高举起,就要砸下去。
陈习之悲愤异常,难道自己大仇未报就要含恨而去么?喉咙中拼命吼着:“孙士余,我陈习之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还欠着我陈家几十条命呐!”
“慢着!”孙士余制止住巨汉:“你说你姓陈,陈寿老儿是你什么人?”
陈习之此时也顾不得口中有鲜血涌出:“你敢直呼我祖父名讳,就不怕他老人家地下有知,找你算账么?”
“果然有来头,原来是陈老头的余孽,哼,我孙士余怕刀怕枪怕没钱,就是不怕鬼。”
“你马上就要去见陈老头儿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他管闲事,我就必须弄死他,你陈家上至家主下至奴仆一个没放过,就是差了你这个小崽子,今日你们就能团圆了”
孙士余狞笑着走下山坡,靠近陈习之,阴阳怪气的说:
“哦,忘了告诉你了,你们团圆不了了,我杀了你们全家,后就把你们的祖屋上边建了一个更大的宅院,你们家的祖坟,我也请了法师布了阵,破了你家的风水,让你们全家变成孤魂野鬼,万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孙士余得意的大笑
此时呼尔达也走了过来:“小子,当年杀你全家便是我带人马去的,那个使金刀的老妇是你什么人?功夫不错,可惜被乱马踏死了。”
陈习之听着这些言语,目次欲裂,颤抖的伸出手握住了刀柄可惜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拿不起来,急怒之下,一口心头血喷出,洒在刀身之上。
手中武器正是他与师傅用未完全炼化的北极寒铁打造的有些怪异的那只刀,陈习之的血并没有顺着刀锋淌下,却一滴滴的被刀吸了进去,握着刀柄的手感到一丝微弱的颤动,一股热气由手掌心经过手臂向全身流动,胸中的气血开始翻腾起来。
慢慢的,敌人的嘲笑和恶毒的言语不再清晰,刀的颤动却越来越大,陈习之的仿佛进入了一种梦境,疼痛没有了,意识也模糊了。
抓住陈习之头发的巨汉先发现了不对,一使劲把陈习之的头拉的抬了起来,此时的陈习之面无表情,双眼圆睁,瞳孔扩大,那一双眼睛空洞洞无神,却是血红血红的,如他家乡寺庙里供奉的金刚一般透露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陈习之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声音,挥手一刀切断了被巨汉握住手中的头发,站了起来,身上的鲜血不断涌出,手中的刀也有黑色的血液不断滴下,披头散发犹如恶鬼。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陈习之动了,没有精湛的刀法,只是一刀一刀的斩出,凡是有呼吸的活人都是他的目标。
孙士余第一个被盯上,一刀劈下,老贼摔倒在地,胳膊从身体被分离出去,在惨叫中身首异处。
呼尔达咬着牙迎战,却被连人带刀砍成两半,四周活着的弩手和几个喽啰纷纷逃散。
巨汉在震惊中醒了过来,狂吼一声手中的铜棍砸向陈习之,若是平时,陈习之绝不会迎接,必然利用自己的灵活身法与之周旋,伺机还击,可是此时的他已经进入一种无意识且狂暴的状态,一刀一刀硬扛着铜棍,每一次都迸出火花,十数下之后,巨汉双手虎口开裂,鲜血淋漓,此时他的眼中已经露出恐惧的神色。
陈习之呵呵的笑着,口涎混着鲜血顺着嘴角淌下,反过来一刀一刀的向巨汉进攻,每一次巨汉都备受煎熬,终于手中的武器飞了出去,人也跪倒在地,口中不断念着:“魔神降世,魔神降世!”接着就是一串的草原话,似乎在祈祷神灵的救赎和宽恕。
他并没有得到宽恕,陈习之高高跃起,凌空劈下,手中的刀带着一道银色的轨迹从头斩下,巨汉的身体随着那股巨大的力量四分五裂开来,仿佛被炸开一般,尸块飞的到处都是。
陈习之站在原地,身上带着敌人的血肉,还在吃吃的笑着,片刻,刀坠落下来,人也仰头倒下,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