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数月一定用这只刀杀了不少人吧?‘’男子淡淡的问道。
“是的,恩公”陈习之说:“不过他们都死有余辜,我所杀之人都是当年害死我陈家几十条人命的凶手!”
男子挥挥手止住有些激动的陈习之:“杀谁又有什么要紧?你所说的北极寒铁并不准确,具体来历说来话长,你也无需知道了,就叫它原矿即可,你们所炼化的这块原矿天生自带混沌暴躁之气,若炼化干净那自然是神兵利器,可偏偏条件不足,你看刀背那些根本不是杂质,而是被称之为混沌的东西,就是这块原矿的本源。”
男子伸手拔出插在地上的刀,用手轻轻的抚摸粗糙的刀背:“天地间万物生灵,但凡横死者鲜血中都会生出或不甘或暴虐或哀怨的负面气息,这些都被混沌所吸纳,随着这些负面气息的聚集,若超出使用者的承受范围,那时混沌之气便会占据使用者的身体和意志,轻则神志恍惚,嗜杀成性,重则爆发生机后全身经脉损毁,气海爆裂而亡。”
陈习之对这些说法闻所未闻:“那,恩公,我这是..?”
“你用此刀时日尚短,杀人也不够多,可惜人类的身体孱弱,又加上存亡之时血气翻涌,当时已经被混沌之气控制了,一瞬间爆发身体所有的生机,将敌人击溃,但是这种爆发不是你的身体能承受的,因此受到了巨大的破坏,还好,救治及时,算是保住了你的气海,其他的伤势修养几个月也能复原了。”
“多谢恩公”陈习之挣扎着想起来行礼被男子按住:“恩公,如何称呼,如此大恩我此生必报!”
“我叫金凯,至于报不报恩以后再说吧,不过此刀若不妥善处理,你以后就不能再用了,你可知那个巨汉被你一刀斩碎,我捡了半天才将他的尸首凑齐。”男子指指不远处的一个大坑:“不管如何,杀就杀了,可是曝尸荒野,灵魂无所依靠就不应该了。”
陈习之轻声回答:“是,以后不管天大的仇恨,绝不糟蹋尸身。”
金凯点点头,又盯着刀看了一会:“我入中州之地,第一个见的人便是你,又碰上这混沌之气的原矿,算是有缘,便帮你一把,你会铸造之术,想来打磨雕刻一个刀柄也不在话下。”
“是,恩公,我十岁起便跟师傅学习铸造之术。”
金凯起身,走到篝火旁边,那里放着一个袋子,黑黑的像是什么动物的皮革制成,足有半人高。
金凯从里边抽出一根一尺多长,手腕粗细的长条物件,拿了过来,放在陈习之眼前对他说:“此物是龙兽... .嗯.....传说中有龙族血脉的异兽腿骨,有韧性,也便于打磨,你可将它制成刀柄,此物最大的好处在于可凝神静气,抵御混沌的侵蚀,如果你以后控制此刀杀死生灵的数量,想来也就没有大碍了。”
陈习之心中感激涕零:“恩公,我愿将此刀献给恩公,以报救命之恩。”
“哈哈,这刀对你算是个宝贝,对我又有什么用呢?”
金凯笑声中居然透着悲愤和无奈,转身走向篝火,喃喃的说:“那些家伙又怎么会怕这么区区一件混沌之力的兵器?”
“我没有急事,便停留几日,待你可以活动再离开。”金凯坐回篝火旁对陈习之说。
此后一连五天,金凯陪着陈习之在山谷中养伤,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吃金凯随身带的一种脆脆的干粮,小小的一点便可饱腹。
一切都很安静,原本陈习之还担心孙士余的余孽来此查探,却不知老贼一伙早已群龙无首,闹起了内讧,拉帮结派的争夺财物,而那队消失的强弩手也在驻军军官的惶恐不安中消失在名册上。
………………………………………………….
羊皮书中记载:恩公救我性命,并照料五日后离去,临行,赐“龙骸骨刀”之名,再三叮嘱,此刀杀生需谨慎,若第二次被混沌之气侵蚀,便无幸免之理。
余孑然一身,大仇得报,再无他念,掌中刀,胯下马,行走于中州北境四州,除恶救危,以此报恩公大恩万一。
数年后,恩公崛起,声明远播,大喜,收敛资财并贱躯追随,何其幸哉!
恩公见我也很欣喜,命我为军中大匠,主军械及刀法教习,并于闲暇之余传授八诀刀法一套,命我简化后教导士卒,遂有西军刀兵镇天下之名。
梅朵看到此处,激动的抓住金子川的手臂,使劲的摇着:“是他,是他!是圣王,当年圣王率领的西路义军,都称之为西军,刀兵镇天下!刀兵镇天下!”
此时的梅朵脸涨的通红,嘴里不住的念叨着。
看梅朵这么开心,金子川也替她高兴,原本只是来缅怀一下那早已见不着的遗迹,却在这里遇到圣王的部下。
有拿起那龙骸骨刀,在手中舞了一圈,很是顺手,心下亦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