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作为司马,所住的房间可以算是军营中除了郡尉的之外最好的了。但韩信在这里面却一点都不舒服,甚至十分焦躁,毕竟谁也不愿被人监视起来,跟何况韩信想要在大战中一举扬名呢。
但是看着门外几个郡尉派来守在门口的亲卫,韩信顿时又无可奈何,只能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韩大人,该吃饭了,不然就快凉了。”一个卫兵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作为郡尉亲卫,他也不是毫无人性的。
更何况郡尉本就不打算和韩信撕破脸,甚至还打算战后给点军功给他,毕竟韩贺那边也说不过去,对于自己的上级,郡尉还是挺重视的。
“小子,你且跟我说说,郡尉如今在哪?”
感受到韩信刺人的目光,卫兵也犹犹豫豫地说:“郡尉有令,不得告知司马任何......任何与战事相关是事情。”
“有何不可说,我猜他必然如今驻扎在瓦埠河河口,打算明天借用船只直奔刘邦所在的荒岛。你且去告诉他,今夜恐有人夜袭。”
卫兵大惊,郡尉确实驻扎在那里,因为这样可以恰好绕过越人的领地,直面刘邦。但夜袭的话卫兵是不信的。
毕竟如果要夜袭必先克服一个重要问题——夜盲症,由于古代物质缺乏,很多士兵尚处于食不饱的状态,更是缺乏肉类中含的维生素A,使得夜盲症问题在整个古代战争发挥了极大的限制作用。
就算夜盲症得以解决,军队纪律更是极其重要的因素,如果纪律不行,军队还未走到敌军的军营就可能被守夜的士兵给发现了,甚至有些还没走到一半整支军队就乱了,所以才会有“人衔枚,马衔草”的说法。
所以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后世的两千多年的时间里,能够成功夜袭的军队少之又少,所以几乎每一件都被当作是超常的战役记录下来,而做到这点的大部分都是历史上的名将级别的人物。
所以就凭那一群越人和刘邦,夜袭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九江郡上下都没人理会这个问题。
卫兵也没理韩信,敷衍几句边走了。韩信自然是看出卫兵眼中的敷衍,只能叹了口气,躺回床上,“希望六国之人中不会有此等人物吧!”
嗯对,韩信担心的不是越人,也不是刘邦,而是那隐藏深处的六国遗族,这才是影响战局的因素。虽然他没有跟着郡守平定韩时之乱,但也或多或少地听韩贺说过,“韩时有大才,若非易相用巧计,恐唯有蒙、王二将军方可破之。故韩信,莫要小觑天下人啊,也许某个小县,便忽然冒出无数的人才,搅动这天下的风云。”
秦时的夜来得很快,何况秋天已至,白昼越来越短,而缺乏灯火的人们只能早早地入睡。哪怕军营也是如此,除了少数换班守夜的人,其他人也早早就睡了,毕竟缺乏灯火,而且也许明天就要作战,需要养好精神。
瓦埠河畔驻扎的那支军队也一样,除了用来观察四周的火把和中军大帐,军营中所有地方都暗乎乎的。
本来中军大帐也应该会熄灭灯火的,不过九江郡尉想到明天要击破刘邦就兴奋得睡不着,爬起来把瓦埠湖的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三更半夜感到昏昏欲睡,才在大帐中的床上躺着。
今晚的月亮特别明亮,看着皎洁圆月同样睡不着的韩信更加担忧了,毕竟常言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只有这种明亮月光的照耀下,夜盲症严重的古人才能在黑乎乎的世界中发现、分辨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