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不要担心,虽然俺王二力气不大,但谁敢退缩,我一定会在我死之前把那个胆小鬼活活咬死。”
“客卿......”
......
藏心里顿时无数个神兽狂奔而过,我只是想说,造反这东西太危险了,不能操之过急,要经过长时间的谋划,比如说谋划个二三十年,那样我死得差不多了。
但看着兴奋的众人,藏又忽然很庆幸自己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额,那位拿刀的壮士,能不能把刀收一收,快刺到我了,嗯对,就说杀过无数人的那位......
刘邦此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喊道:“客卿,此地靠近奸贼韩贺的大本营,不安全,我等要举大义,必然不可留在此地,要不我等搬到一个更安全之地,暗中谋划大事。”
“唔......等等......唔......”
藏正想说什么,但是刘邦已经带着几个壮汉冲上来,半推半拉地夹着藏往小屋走去。
刘邦的小弟动作无疑快的惊人,在半个小时就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和召回了去打猎的樊哙等人,毕竟跑路太多,习惯了。然后刘邦一伙人拥护着藏一路朝着山的更深处走去,不一会便走了好远的路。
而此刻藏也回过神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赵良离开的背影,要是再早一分钟,再早一分钟......
“韩贺啊,我此生恐怕再也无和你相见的机会了。”
韩贺此时正在目送着九江的戍卒和劳役离开,这些人一半向南,前往南越,一半往北,前往咸阳,但都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死路。
南越的战事如今陷入胶着,在加上军中的瘟疫蔓延,往南的几乎无生还的可能,说起来,这些六国之地的人不应该去作战的,但常年的战争早就让老秦地损失惨重,只能强迫这些六国旧民去当炮灰。
而咸阳的阿房宫工程浩大,现在也不过刚刚建设,这些北去之人能活到归来之时的怕也是没几个,不过幸好,秦始皇陵已经建好,而且阿房宫的建设也是以罪犯为主,倒是有一线生机。
但感慨归感慨,作为一个秦吏,他还是坚定不移地执行上面的命令,只不过在挑选劳役时尽量选些无所事事的懒汉,这样可以尽可能地减少当地的粮食的劳动力短缺。
现在送完这批人离开,郡内便没有大事急着去处理,又加上韩信与赵良驻守各方,韩贺心里也安稳了许多,终于有时间好好规划自己的行程。
即便寒冬将至,但是淮泗一带仍是暖和天气,这对于当地人来说可谓是难得的好天气,但是对于在路上的劳役而言,就是一个巨坑。由于出发时天气尚暖,所以大多数劳役都是身穿薄薄的单衣,最多不过是经过苦苦央求之后才发的一条麻衣外套,但是相对于淮北凛冽的寒风来说,还不够看。
一路上,参加劳役的人半路饿死也有,但更多是被骤然变化的的天气活活冻死,而北方南迁的劳役者,也大多受不了南方的瘴气活生生病死。
至于为什么不就地参加劳役,这种方式在关中还好。而易相曾在楚地进行过就地参加劳役,但楚人竟然聚众造反,结果始皇帝大怒,让天下南人往北,北人往南,不得拖延。
易相也是因为此事恶了皇帝,加上小人谗言,被一撸到底,被囚于蜀地,然后失踪。从那以后十余年,始皇帝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如同昙花一现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