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给我住口,此也难怪芈其,九江郡的赵良倒是个人物,若非他,也不会败。”
“但九江事败,我怕秦军很快就查到我们头上,到时会对兴楚大计影响很大啊!”一旁的项伯忍不住插嘴。
“莫忧,九江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秦军不会找到我等头上的,就算查到我们,殷通小子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前几天齐地义军已起,天下即将大乱,二世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精力理会会稽。”
“范先生说的是,秦国将崩,我等埋伏多年,就是等这个机会,岂能事到临头瞻前顾后。”
“叔父,籍就等你一声号令,便冲入咸阳,为父报仇。”
“不愧是我项家的好男儿,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处理一下殷通这个胆小鬼,不然会稽的事无法进行。”
“芈其,你也先下去休息,我等自会给你安排人物。”
“诺。”张毅,或者说芈其,随即行礼退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明白,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无法加入到最高级别的密谈中,更何况他出身如此尴尬。
六月,发闾左谪戍渔阳。
颍川城九江太守府,韩贺看着读着新送来的诏书,顿时觉得脑袋疼。
这一年事情不可谓不多,先是泗水郡乱民进入九江,闹了几个月才平定,然后便是始皇帝崩逝,二世皇帝即位。
而最后又因为内史蒙恬病逝,九原大乱,导致咸阳只能再度下令发兵戍守,但是三月时才征召平民去南越和咸阳,现在却再征一次,可以说是极大地破坏了当地的生产。
但皇命在上,韩贺不得不遵守,只能在九江郡征召一批农夫,但今年的生产,无疑要落下了,韩贺此时无比怀念易相在位的时候,易相总是能把事情理地井井有条,而且体恤民情,从不滥发一些命令。
但李相就不一样了,虽说也才华横溢,但做决策总是阴暗冷酷,不顾一切,逢迎上意,真小人也。
而此时赵高当权,更是有过之而不及,话说身为一个皇帝近侍,却满心的算计,施政更是随心所欲,贪婪权势。
而近来齐地大乱的消息更是让韩贺揪心,结合朝廷的乱象,韩贺似乎看到这个始皇帝和易相他们灌注无数心血的帝国正在分崩离析。
韩贺再度放下手中的诏书,走到窗头,微微一叹,想当年年轻气盛,立下军功,从一个毫无背景的汉中少年,一跃成为主政一方的大人物,此生不可谓不精彩,但他更是无比感激那个强大的秦国,感激那个待他为国之干将的帝皇,感激提拔自己的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