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如果想单干,必然要找到一个能够抵挡住韩愈知影响力的人,陈仁自然不够格,但他背后的田氏完全够格。
至于脱离宗族之事,那不过是陈仲子一系的一厢情愿罢了。在这个更讲究血缘关系的时代,田氏一定很乐意迎回这支大贤之后。
是夜,王陵与陈仁相谈甚欢,在书房夜饮至天明。当然,关键是酒太淡,跟水一样,如果换做是藏梦里的酒,他们喝不过几杯。
而相县的一处民宅,四人也偷偷围坐在一起。
“你今日看到是真的?”
一个一只眼瞎掉的壮汉看着自己的同伴说道。
“必然是他,我宋寻就算是瞎了,也不会认不出恩人。”
宋寻坚定地说,他相信自己根本不会认错。
“但他怎么会出现在曹郡丞的车里,要知道皇帝当年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说话的人十分瘦弱,时不时咳一声,却很从容地摸着自己胡子,似乎病的并不是自己。
“张半眼,你手下还没回来吗?他真的值得信任吗?”
剩下的那人也忍不住问道。
“我这手下信的过,我张土亲自教出来的人,岂会背叛我们?”
“沛县之人,未免不会有异心。要知道丰沛之人,都叫那刘邦为大哥啊!咳咳。”
“病唠鬼,你就别担心了。看你都咳成什么样了,前几天说送你去看医师,却死活不肯去。”
张土对病唠鬼埋怨道。
“我的病,除了他天下谁知道治法。就算请来医家中人,也未必有用。那些医师不过是坑人的,老夫走南闯北,见得多了。”
病唠鬼满不在乎,虽然一直咳个不停,但仍然慢条斯理地摸着胡须。
“若是此次真的是他,我的病未必不能救。但愿宋小子说得对吧。”
“我今天听手下来报,郡尉似乎带着一大伙人去郡守府了,希望不是去抓他的。”
宋寻等了那么久,也有些焦急了。
“曹参会有办法的,而且仅凭郡尉带去那些土鸡瓦狗,完全不够看。那三千郡兵,我侦察连只需出三百人,便可打他个片甲不留。”
“当然宋卒长的兵除外,那几个蛮小子,打人是毫无留情。”
注意到宋寻看来的眼光,最后说话那个人也不得不服软。
“苏振,没想到你小子,平时耀武扬威的,竟然也被宋寻的兵打趴过。”
张半眼哈哈大笑,为自己找到苏振的黑历史而高兴。
“什么叫我被打趴过,只不过对面偷袭。不信你问宋寻。”
苏振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嘴硬道。
“小小伎俩,你就上当了,也不咋样。”
“咚!咚!咚!”
“安静!我去开门。”
张半眼起身,朝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