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水果然鱼肥,即多又嫩,客卿不去,实在可惜!”
此时已是夜晚,刘邦钓鱼归来,与藏等人吃着饭,看着满桌肥鱼,不免感慨!
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心里想着以前在睢水钓鱼的事。而公孙影则是黑着脸,把自己的郁闷显露无疑。
倒是曹参一边夹着肥嫩的鱼儿,一口一口地吃起来,一边哀叹,“这睢水的鲤鱼倒是可怜,在皮氏跃不过龙门,只能东游至海,想要观沧海之大,却因一小小诱饵成为盘中之餐。”
“皮氏地险,樗里疾与甘茂久攻而不下,秦惠王至其子昭王,屡次攻打,最后却屡次失去,然四世百折不挠,终六国归于秦。倒是这鱼,上不得伊水,只能随波逐流,只能为人们口中之食。”
刘邦倒没有什么不忍见其死的君子想法,对于他来说鱼鲜美即可,至于它的经历和痛苦,与他何干。
藏坐在旁边,静静地抿一口鱼汤,感觉自己与这鱼同病相怜。当年它也是在有豪情壮志之人,仰望龙门,有化龙之念,而如今却是连在书中畅快地游也无法做到。
鱼儿从龙门退下,想要东游于海,却被刘邦所捕,而他本在九江郡山林过着隐逸且散漫的生活,但也被胁迫至此。
当藏看到这个鱼时,他哪里是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明明就是在物伤其类!
“我倒是觉得若无渔夫,此鱼可以肆意游于海,潇洒恣意,更别谈成为盘中之羹。”
公孙影狠狠地说道,如无钓鱼之事,他也不会在刘邦面前丢脸。当然,经过一天的苦钓,他并非空手而归,而是随手捞上一条半指的幼鱼,最后被他丢进郡守府中间的莲花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是有用之渔夫自然是排除鱼中瘦弱者,使鱼更强,这对于鱼而言,利大于弊甚矣。当然,无用之渔夫则不然,只能杀死弱小的蚯蚓而一无所获。”
刘邦对藏当年说的这套非常信服,说时还朝着藏挤眉弄眼示意。不过藏并不理会这些,似乎要化悲痛为食量,只要把这些鱼全部吃光,物伤其类的痛苦就与他无关。
“哼!”
公孙影自然知道这是刘邦在嘲讽自己,冷哼一声,便埋头吃饭,不在理会洋洋得意的刘邦。
曹参则是一块一块地夹着鱼,静静地品尝,时不时还给出一两声称赞,“水好鱼肥,相城乃是佳地。”
“曹大哥,听说这里的治安倒不是很好啊!最近东南又出事了。”刘邦钓鱼时就听下属汇报过渠沟镇的事,也是趁此时提出。
“是啊。县令可曾听说渠沟王氏?”
“渠沟乡富商王三立?听闻此人素来往来于河洛与东海,掌控睢水河运,倒也是个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