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到巫师、汤姆·邦巴迪尔,甚至银白君王及如今眼前这个神行客的种种表情与行为,不难发现,巫师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命运」已经降临到他身上。
沉默了一下,甘道夫抬起了头,一双黑色的眼睛在已经暗下来的屋子里闪闪发光,宛如星辰。
“弗罗多,很遗憾你被卷进这件事情,但请你不要责怪比尔博。一开始他并不知情,他在半兽人的洞窟中捡到了它,从咕噜的手中。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弗罗多点点头,答道:“比尔博的书我曾看过,知晓他的来历。”
“知晓他的来历?不,亲爱的弗罗多,咕噜的来历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他的命运可比我们所知的要悲惨得多。”甘道夫说:“但那不是我们现在要讨论的。”
“比尔博捡到这枚戒指,把它当成某种具有魔力的小玩意儿,直到图尔卡大人告诉他这是一枚很危险的戒指!但那时图尔卡大人同样没跟比尔博说明这枚戒指的来龙去脉,因为这里面涉及了很多秘辛,而知道这些秘辛对一名霍比特人来说,同样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你能明白吗?”
弗罗多点点头。
巫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但紧接着,他又继续严肃的道:“这期间我同样一直被蒙在鼓中,直到上次危机,我才知晓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比尔博也是那个时候知晓事情的真相。再然后,我们去到了安努米那斯,并在路上消灭了那些追杀我们的邪恶骑士。”
说着巫师仿佛想起了那日的一战,不禁也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双长长的眉毛不停的抖动着。良久才道:“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图尔卡的密探将你接到了安努米那斯。”他说:“但我让比尔博不要和你说,因为这枚戒指实在是太危险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你才让我搬到这里来?”弗罗多说。
巫师点头:“汤姆·邦巴迪尔是中土为数不多的,依然还保留着良善神力的大能者,他和图尔卡大人有过约定,弗罗多,他能保护你!”
“至于为什么图尔卡大人把戒指交予你。”甘道夫皱起了眉头,眼中闪现出弗罗多看不懂的复杂神情:“弗罗多,霍比特人是中土大陆中唯一一个能抵御至尊魔戒诱惑的种族,虽然如果持有时间久了也会很危险,但我们、精灵都做不到像你们这么安全的保有它!”
弗罗多有些不安,也有些焦急的问:“如果这枚戒指真如同你们所言那么危险,那为什么我们不毁掉它?”
阿拉贡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甘道夫笑了:“这话我曾对比尔博说过:凡物无法摧毁它,弗罗多。”
“而且。”
他看着持戒人的眼睛,说道:“想必你的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告诉你:时机未到!”
弗罗多沉默了。
他们就这里静静的坐着,思考着某些事情。
“但这一切都将过去。”甘道夫出言打破沉默,“因为如今时机到了:作为持戒人,弗罗多,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你出席!”
“什么会议?”弗罗多的心脏狂跳,一种参与历史与传说的澎湃与激动涌上心头。他尽力平静的问道:“在哪里召开?”
甘道夫和阿拉贡对视了一眼,似乎在交流,又似乎在推辞。最终,由巫师回答道:“在幽谷,弗罗多。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记住如果你见到他,尽量不要用这个词,但我一时想不起来用其他的词汇来形容他——召开了这场会议,一场即将决定中洲命运的重大会议。”
“当我得知这一消息,弗罗多。”巫师目光幽幽的望着他,“我有预感,这同时是决定你命运的一场会议!所以,我坚持让你出席,以持戒人的身份。”
“而图尔卡大人对此抱同样态度!”甘道夫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便是你所需要知道的,弗罗多,我们都没有恶意,只是……”他叹气道:“命运如梭,无人可以避免。”
“也许这并不明智。”阿拉贡第二次开口道:“甘道夫,他只是一个霍比特人,他们善良、热情、小小的身子里蕴藏着难以想象的活力,但他们依然只是一群霍比特人,他们在这场大战中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对此,我倒有不同看法。”巫师转而盯着神行客,眼中投出睿智的光:“须知看似最无用的浮藻,都有它们的用处!而作为我及图尔卡大人认可的持戒人,他必然在这场决定中土命运的大战中发挥他应有的作用!”
对于他们间哑谜般的言语,弗罗多内心即忐忑又兴奋。某种力量在他内心涌动,最终他在他未及多想便脱口而出:“我该怎么做!”
甘道夫与阿拉贡纷纷合上了嘴,目光各异的望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