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锟的失踪,在虎挚营并未引起什么震动。
初八那日,陈炀前往虎挚塔报到,看到所有人都兴高采烈。
刘子厚的心情很不错,见面就笑着跟陈炀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任左使又官复原职了。”
“恭喜恭喜,”陈炀呵呵笑了笑,装傻问道,“栾锟呢?”
刘子厚抹了一下脖子:“好像畏惧潜逃了。”
“没找到人?”
“没有,山海宗疾风堂的人都出动了。这小子勾结姚基的事情暴露,干脆畏惧潜逃了。”
陈炀顿时明悟。
这是虎挚营对外公布的说法。
怎么可能找到栾锟呢?
栾锟的尸体已被陈炀用极火晶玉烧成了灰,扬在冰镜湖中喂鱼了。
陈炀从怀里掏出一块雕琢精美的玉来,悄悄塞在刘子厚手里。
“此是何意?”刘子厚看了看四周。
手中的玉,手感温柔,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陈炀笑道:“年前没来得及给刘兄拜年呢,这是我店里的小玩意,不值什么钱,送给刘兄把玩。可千万别给兄弟客气。”
刘子厚嘿嘿笑了笑,把玉塞入袖子里装好:“你小子会来事。”
陈炀低声道:“今年的春祭大典,咱们寒鳞城能朝山海宗推荐几个入门弟子啊?”
刘子厚深深看了陈炀一眼,啧啧道:“你小子很上道啊,这么快就知道春祭大典的事了?”
陈炀低声道:“在哑龙岭,被困在大火里几天几夜,跟士兵们闲聊时知道的。
“都知道名额难得,希望有名额推荐时,刘兄给拉兄弟一把。”
刘子厚是个厚道人,一听说到哑龙岭,他就激动起来。
“兄弟啊,苏将军那边已经反馈了,你在哑龙岭守卫战里,表现优异,立了大功,整个北境都得承你的情。
“放心,再过几日,举荐名额的事情就会下来,到时我一定为你力争。”
“那就先谢过刘兄了。”
陈炀谢过刘子厚,又与虎挚塔里的几个狼卫打了招呼,来到镇魔狱中。
来虎挚营一段时间了,陈炀发现,虎挚营的人其实很轻松。
大家都不怎么出外巡逻,每日呆在虎挚塔里喝喝茶,看看报。
外界有了举报或异常反馈,虎挚营才会派人前往调查,很少有主动去巡场的。
“堕落啊!”陈炀有些嘘唏。
但他本人乐得清闲,也不纠结这些。
陈炀曾经悄悄问过刘子厚,刘子厚摆摆手,叹息道:“别说了,难管的很。
虎挚营里的人,待遇这么好,普通人进得来?
进来的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女,这些人武道上再无长进,便来虎挚营中混个闲职,光拿钱不干活。”
陈炀呵呵一笑:“难怪上次,寒鳞城都差点被灭了。”
刘子厚道:“但哪怕如此,这虎挚营中依然有踏实苦干的人,依然有坚守牺牲的人,并不全是这种蛀虫。”
陈炀没事的时候,就来到镇魔狱中练练剑法。
如今的他,在镇魔狱中已能在第五层练剑几个时辰,不感到累。
姚基就关在镇魔狱的第一层,那里重兵把守,否则陈炀恐怕会忍不住一剑将他斩了。
正月过完的时候,虎挚营推荐名额的事情终于下来了。
“十日后,便是山海宗春祭大典的日子。寒鳞城有三个名额,举荐到山海宗参与考核。其中,有你一个名额。”
陈炀一喜:“谢谢刘兄,晚上小弟安排个宴席,一起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