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没好气拍了一巴掌女儿的脑袋:“你这笨丫头一点都不随我,那贱丫头没出息,孟家大郎可不一样,那般容貌才学日后定有出息,娘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你掉个金龟婿。”
“哼,孟家老爷子也真是眼瞎,怎么会看上姜四丫这个丑货。”
姜小梅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自己不知比她好多少倍,若是她嫁给孟脩多好……想到那绝美的容貌,她脸颊不由得一热。
——
孟家,
孟脩轻抿了口茶,薄唇红润,琉璃如墨般的眼眸深邃迷人,忽的听开口。
“我怎不曾记得说过五十两彩礼之事?”
姜暖摸了摸鼻子,水灵的眼眸眨啊眨,“那妾身记错了,估计是月儿提起过。”
孟脩看了眼她,吐出两个字:“狡辩。”
“怎么能说是狡辩呢,刚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伤心过度记忆难免又有差池,夫君不安慰妾身就算了,怎能还这般说妾身,真真是叫人好委屈。”
姜暖手里多了一块手帕,两指捏着一角,翘着兰花指洋装擦拭眼角,白帕子印在她黑绿的药泥脸上,滑稽又搞笑。
孟脩:“……”
这几日知她机灵聪明,却从不知她花样这般多。
“以前那般辛苦,为何不反抗?”孟脩突然开口
姜暖收起帕子,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因为我那会儿还没有穿过来。
她替原身回道:“年幼寄人篱下,如何敢反抗。”
听到原主大伯娘说那些与猪争食的话时,姜暖心里是气愤的,光听着已经让人难以接受,更别说原主亲身经历了十几年。经历过才能体会到那般绝望痛苦,不曾经历之人如何能感受那种情绪。
好在原主算是解脱了,由她接手后的这身子,必定不会让人再欺辱分毫。
孟脩清泠的目光看着她,淡问:“那为何现在敢反抗?”
姜暖放下手里的茶杯,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无奈笑道:“死过一回的人定是会成长,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者不依附于姜家孟家,我吃得了苦也干得了活,不必依附也可养活自己,自然是有底气便更有胆量。”
这番话击中了孟脩心底软处,黑眸静静注视着她,声音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柔和了两分,“嗯,靠旁人不如靠自己,你能这般想极好。”
他虽不愁吃穿,但自小不得母亲喜欢,不论如何努力读书都不及二弟,父亲严厉不好亲近,那时起便决定不依靠旁人,努力奋上用功学习。旁人都知他是天才,却不知他所付出的辛苦。
见过太多依附于家族父母的男子,空有身躯没有思想,四丫一介女子能有这般的觉悟,属实难得。
姜暖能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也没有好奇,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秘密,尤其还是未来权臣的,好奇心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