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胸口憋的不行,前世今生她头一次有这么难受,也正真意义上近距离体会到古代阶层的残酷。这么残忍的手段,凶手却大张旗鼓的行街过市,被害者却无力反抗。
不公平至极!
刘妈缓过来便红了眼眶,心中滋味万千,她见过那位待人和善的郎君,不曾想会落得这般下场。怒道:“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些个天杀的终究是会下十八曾地狱。”
“杨掌柜可在?”
门口围观人群中突然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走进来。
姜暖回头看人神色匆匆满头大汗,皱眉不曾开口。
那老伯欲言又止,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杨青衣,一脸为难之色,随后甩袖子咬牙开口:“杨掌柜莫怪,老夫也是被逼无奈,当初咱们签了五年的铺子契约,如今还剩一年、娘子另寻他铺吧,老夫这铺子不能租给你了。”
此话一出,门外围观的众人纷纷交流起来,无子不感慨这位杨掌柜得罪了大人物。
刘妈急忙开口:“妇道人家不容易,还请老先生通融几日吧。”再这么逼下去怕是杨掌柜会想不开。
姜暖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么个结果,赶在这么个时间段来想必为的就是逼走人。
“你们莫要为难老夫,通融了你们,老夫的性命可就保不了。”
“钥匙在门口木盒里,张伯拿去吧。”
杨青衣的声音沙哑的响起,她红肿的眼睛不曾回头,双眸犹如死水般没有微澜。
老伯闻言赶忙将铺子的钥匙取出来随身装好,临走前叹了一句:“杨掌柜节哀。”
门外零零散散看热闹的观客也都离去,一时间空荡荡衣铺仅留三人。
刘妈开口劝道:“我知娘子难受,可人死不能复活,还是叫殡嗣来看看日子,早些入土为安。”
杨青衣浑身发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下之人,指尖颤动却始终不敢上前触摸那血淋淋的皮肉,生怕再弄疼夫君。
怎能入土,世间唯一的亲人,入土后便再也看不到了。
明明说好给银子便会放人,可为何结果会是这般!
冰冷的人世真正是独留她一人了,杨青衣眼泪滚落,喉间哭声终是忍不住的破声而出,“啊……”
刘妈也跟着掉泪,捂嘴哽咽。
姜暖仰了仰头,眼眶的泪珠才没有落下来,她受不了这种场景。
“为什么……”杨青衣握拳捶地,模样有些疯癫。
她哭到嗓子发哑,沙哑到听不清哭声,虚弱的爬在地上无助的唤着“夫君”
“你夫君定然不愿看到你这般,活着的人得需往前看。”姜暖开口了。
她也只道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起不到什么安慰作用,但事实就是如此,发生了终究是要面对。
杨青衣痛苦的笑出声,“呵呵……”这世道连公道都没有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两位离去吧,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莫要因我惹上祸事,多谢娘子昨日的银两,此恩只得下世再报。”
这话处处透着绝望,姜暖皱眉,声音难得的严肃:“我要是你,想尽法子也要查出事情起因结果,不能让自个夫君稀里糊涂死去,左右不过个死,何不死的值得些。”
杨青衣愣住了,看着地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夫君眼眶赤红,被这些话刺激到了。
是啊!左右都不过个死,怎能白白便宜那些个畜生!
她眼中的恨意冲天,拳头攥得紧紧指甲嵌进肉里流出鲜血都不知,也不知从哪生出了一股子气,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