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音铿锵,让许天有种昨日再现的心绪。
没有在锦市的际遇,没听到关于青铜爵的议论,许天只能真的融入其中,做一个真正的古玩客。
许天不是罗兴,没有自来熟的性格,相反还有点冷傲。
从苏醒以来,许天感觉自己一直没有真正的融入这个时代,甚至在那个许天家里看了很多的书,依旧有种疏离感。
唯有此时,在这个古玩市场,在这个曾经熟悉的场景里,让许天有种自己属于这时代的感觉。
许天突然就明白了,有点悟了。
浏览着摊位上的物件,似乎比自己那个年代的物件还实在,不像当年那般花哨,也少了当年那些投机者变着花样的搅合。
现在,这还是个纯净的市场。
许天在一个摊位前停下了,看着有客人拿着一个乾隆粉彩的笔洗端详。
“老板,这烟灰缸多少钱?”
许天还以为对方是个内行,一开口许天都有点懵,转而一想,或许是讲价的手法。
“那是笔洗,不懂放下,碎了算谁的?”
“多少钱吧?”
“一千!”
“当我傻呀?民国仿乾隆朝的笔洗,你要一千?三百块我就拿了。”
许天本以为两个人会搭手,谁知道就是这样直接讲价,倒是真的有点漫天要价就地还价的意思。
“去求!你看看底款,绝对的乾隆本朝粉彩春花秋月笔洗,还民国仿?八百,再低了你就转转去。”
看摊主的态度相当坚决,而顾客似乎没有多强烈的意思。
顾客把笔洗放下,撇撇嘴:“自个留着吧。”
这时候,许天才拿起笔洗,直接丢出八百块钱。
“你不讲价?”
许天这动作让摊主愣了。
“必须讲价吗?还是说我往下压价你能同意?”
摊主愣了愣,拿起许天丢在摊子上的钱,数了数,塞怀里:“那笔洗是你的了。”
许天手里抓着笔洗,想着怎么样把这玩意儿现出来出手了,弥补一下逐渐减少的钱。
这些天许天和罗兴哥俩就一味的花钱了,没有进项。虽然还有一堆美金,在国内根本就没法花,也没人收。
“这位小哥请留步?”
许天没以为是喊自己,继续溜达。
“这位小哥······”
拽住许天的是一位老丈,文质彬彬的,看上去挺有气质,有古玩行特有的韵味。
中山装,口袋里还别着一支笔,像学究。
“喊我?”
“对,敢问这位小哥,这笔洗可有什么意外?”
“你说这?”
“对,我看过很多次了,总觉得不对劲。民国仿制的特征这一点无疑,但是这器型,我不大肯定是乾隆朝的······或许是我见识不够,不知小哥能否满足老朽好奇之心。”
“在这里?”
这时候老丈才致歉,带着许天穿过人群,进入一家店铺,是一家瓷器店······瓷轩。这名字几乎所有的古玩市场都能见到。
不过能有老丈这么大规模的瓷器专营店还是很少见的。
泡上茶,老丈双手奉上,一再言语,等着许天解密。
仿古的方桌上有笔墨,能看出来这老丈属于老派人,保持着很多的传统。
许天没言语,提起笔,沾沾墨,开始在不怎么名贵的宣纸上书写。
“这······小哥这笔法真是让老朽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