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慕苒语的声音骤然拔高。
她狠狠瞪着季凉城:“你不也觉得是我做错了么?那我的事不用你管,有多远就滚多远,我在这里好吃好喝的,用不着你费心!”
房间里,那青年探头探脑的问:“这你家的亲戚啊?”
慕苒语没理会他。
季凉城从青年身上收回目光,注视着慕苒语倔强的小脸:“你跟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这样待着,有没有想过后果?”
说着,季凉城的语气不再那么强硬:“有什么事跟我回去再说,你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这家旅馆的房间,最便宜也要150一晚,你连银行卡都没带,身上现金还剩多少?”
慕苒语的包里确实只剩两百块。
那天她跟着这个叫高飞跃的绿毛青年去KTV唱歌,晚上直接在酒店开了个房,两晚住下来,钱包立刻瘪下去,不想回家,只好找便宜点的地方住,这家快捷旅馆就是绿毛青年给介绍的。
现在听季凉城这么说,慕苒语的眼眶微热,心里很是委屈,嘴里道:“要我回去可以,你让姓宋的来给我道歉!”
季凉城皱眉,又听到慕苒语开口:“以你爸妈的人脉,还怕他们做生意的不成?就算不能让他们恒远破产,最起码让他们吃点教训,不能再这样欺负人!”
这番话让季凉城头疼,为慕苒语的不懂事。
慕苒语连日来克制的情绪爆发:“不就是两张纸,挖她家坟的又不是我,她怀孕还要往墓园跑,是她自己傻逼,关我什么事,是不是她以后哪儿磕到也要找我算账?”
季凉城看着她,这样无理取闹的慕苒语是自己不熟悉的,或者说,自己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她,他稍稍平复心情,试图教导慕苒语:“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偷走那两张纸,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只知道你合着外人欺负我!”
慕苒语说完,重重关上房门。
季凉城又在外面敲门。
慕苒语像没听见,反锁门,径直返回房间里。
那个青年正靠着书桌站,见她神情不高兴,开口问:“那谁啊,啰里啰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爸。”
慕苒语不屑搭理他,拿起书桌上自己的杯子喝水。
然后,一屁股坐到床上。
房间外,已经没有任何动静。
慕苒语看了眼玄关处,想着季凉城可能离开,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让对方回来,忽然感觉全身难受,甚至有些口干舌燥。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重新站起身,走去书桌前喝水。
一杯水下肚,不但没解渴,反而更难受。
“怎么这么热……”慕苒语嘴里咕哝,抬头去看墙上的空调挂机。
然而,视线越来越模糊,手里的水杯也掉地上。
……
季凉城下楼,没有离开快捷旅馆。
他走到前台那里,要求工作人员打开慕苒语所在房间的门,工作人员查了查电脑,却说那个房间是空的,没有入住的记录。
季凉城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用手指着工作人员警告:“我是住在那个房间女孩的监护人,如果她在里面出什么事,你们这家旅馆脱不了干系。”
“不信你自己看。”工作人员掰过显示屏:“你说的房间就是空的。”
“那你跟我上楼去看看。”
“我正忙着,哪有功夫陪你折腾。”
这种扯皮在社会上很常见。
季凉城不傻,很快意识到对方和那青年估计认识。
他不可能把慕苒语继续留在这里,想再上楼,工作人员拦着他不让,用对讲机叫来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不肯再让季凉城靠近楼梯。
当有客人来住店,瞧见这幕,工作人员立即指着季凉城大骂:“不住店还想讹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就说住在我这店里,我这是打开门正儿八经做生意,在派出所那里都有备案,少跟我扯些有的没的!”
客人闻言,办好入住手续,管自己上楼去了。
季凉城见状,束手无策。
从旅馆里出来,季凉城在路边站了会儿,拿出手机报警。
……
慕苒语是被痛醒的。
昏昏沉沉,好像只有二十几分钟。
她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身体说不上来的疼,那个青年已经不见了。
迷茫只是一瞬间。
害怕犹如潮水用来,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慕苒语和季凉城结婚后,她的年纪太小,加上有心脏病,两家人包括季凉城的意思,都是希望再等等,即便如此,慕苒语多多少少了解男女间那点事,也知道刚才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慕苒语失声哭出来。
因为清楚这对女生意味着什么。
下一秒,房门被撞开!
季凉城是跟着警察进来的,慕苒语已经跑过来,扑到他怀里,搂着他泣不成声。
很快,警察在沙发上找到两包药丸。
搜遍整个房间,没找到那个青年。
季凉城回抱着慕苒语,安慰:“没事,已经没事了。”
警察拿着药丸过来,问慕苒语是不是她的。
慕苒语吓得直摇头。
看她这副受惊吓的模样,警察蹙眉:“不是你的,你怎么怕成这样?”
“不是。”慕苒语的手指攥紧季凉城衣服,喉咙像被狠狠扼住,往旁边看了看季凉城,随后小声说:“那个骗子抢走了我的钱,还动手打我,我害怕。”
尽管如此,慕苒语还是被带走验尿。
……
宋倾城得知慕苒语二进宫,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消息是沈彻告诉她的。
彼时,她刚放学被老赵接回家。
“你怎么知道的?”宋倾城回了语音。
沈彻回答:“我有个要好的朋友在局子里,他跟我说的。”
说着,他顿了一顿,又补充:“季凉城也认识他,让他帮忙照顾着慕苒语,事后他跟我联系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