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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语气平淡:“一件可以延命三十载的宝物、丹药,约等同于一件祭炼六十层左右的上品法器,价值不菲。这等物件,宗门内私人拥有的也不少,可是急切间能拿出来的,却不多。更何况,不是每个人都如你和谢师兄他们那样,看重生死。”
不用掩饰,余慈已是满脸苦涩。他想到了刚收进储物指环里的“原五蕴阴魔障”,进一步确认,绝不能让甘诗真知道这件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他脸上神情尽落何清眼中,女修便问:“你想怎么做?”
余慈老老实实地道:“弟子一时也无计可施。原本是计划在天裂谷中再捉条品相上乘的鱼龙上来,但如今一来一回,时间便所剩无几”
说到这里,他忽地想起一事,有些走神。
何清也在沉默,忽地敲击石桌,闷音起处,黑夜中忽有长影飞动,蜿蜒而来。
余慈回头,心中却是一动,飞来的是何清那条鱼龙,可? 以确认是余慈所见品相最高的一个。延续着前面的思路,余慈看向这鱼龙的眼光便极是炽热。此时他听何清道:
“我这条鱼龙,名叫山孤,品相上乘,换延命宝物绝无问题,只是,我不愿意。”
余慈愕然,他发现何清的坦白超乎想象。
女修伸手,那鱼龙乖巧地将脑袋探进亭子,由她抚摸:“一方面,山孤是我本命灵物,与我一身修行牵涉甚多;另一方面,我以为,便是真换来延命之物,对他来说,也未必是福。”
“他”,便是指于舟了。
余慈皱起眉头,何清的言语并不动听,不过绝非信口雌黄。他早就感觉于舟老道有一种意冷心灰的心态,谢严一直将延命之事瞒着,恐怕也有类似的考虑。
但仅如此,还无法打消余慈的意向:“应做之事便去做,观主怎么想法,是他的事。”
听他这话,何清瞥他一眼,唇边微弧,似是笑了笑:“也罢,由你!”
她的嗓音依旧平静:“我可以向宗门发讯,看看和于师兄交好的那几位怎么想法,至于你,去天裂谷?”
余慈也是到现在才下定决心:“但尽我所能而已。”
何清不置可否,再拍了拍鱼龙拳头大小的脑袋:“那你就带上它吧。山孤品相极高,对同类有些感应,在天裂谷时,或可助你一臂之力。且它速度极快,你可乘它前去,节省许多时间,只是不太舒服吧。”
余慈看向鱼龙,见其身体修长,可不过杯口粗细,要想坐上去并站稳,可是千难万难,这大概是他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难题。
可如今,什么难事,他也要硬顶上去。不再多言,他向何清躬身一礼:
“多谢何仙长。”
何清自去瞑目静修,只淡然道:“教你的大梦阴阳法,不要忘记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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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慈站在高崖边沿,天裂谷的滚滚云雾就在脚下,山孤修长的身躯在雾中游动,懒洋洋的,似乎是提不起精神。
耳边一直有人说话:“你想要抓着一条鱼龙,尤其是生髓顶角那种级数的,哪有那么容易!”
阳光下,诸老的秃头几乎就是另一处光源。他压下一贯的暴躁情绪,话中很有些苦口婆心的味道:“寒潮已经把天裂谷东岸这近万里地界洗了一遍,物种圈子早就崩溃掉了,别说鱼龙,就是虾须草也找不见半根,你前面三天,还不是一无所获?”
余慈盯着漫无边际的云海,抿唇不语。这已经是他到达天裂谷后的第四天,正如诸老所言,两手空空,全无收获。
诸老更是抓住机会,鼓动唇舌:“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考虑我的意见。如果将你那化消阴邪煞气,温养神魂的法子教给我,我愿以我的名义担保,从大通行筹集财物。
“那随心阁的如意钱我们这边也能兑换,我看了下行情,你说的那种延命宝物,以如意钱换取,价值约在四、五万左右,这笔款子虽然不小,但我还拿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