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被扣死了,孙婕哪有说话的机会?只能挣扎着踢腿,银铃急响,但幅度却是越来越小。帷帽女人手上气劲阴柔如丝,散入四肢百骸,每一处关节都似被坚韧的丝线绕上百十圈,此时孙婕周身滞重,便如掉了线的木偶,失去了动力。
帷帽女子非常有耐心,一直等到孙婕的挣扎完全停止,才略微放开了喉咙上的钳制,在这段时间里,她让手中美丽的猎物明白,这并非必要,只因她享受。
然后,她又问:“玉蝉在你手上?”
出乎意料地,孙婕笑了起来,她的面部轮廓较常人深刻,笑容绽开时,便如浓艳鲜丽的花朵,眩目迷人,一点儿都看不出,她是被人钳着喉咙,硬提起来。
“姐姐好灵通的消息,奴家手中是有枚玉蝉……可姐姐要知晓,这些日子里,奴家独居寂寞,寻了十几个精壮汉子,排解消遣,说不定有哪个称心如意的,赠些玩意儿出去,那什么玉蝉在其中,也未可知。”
帷帽女子“哦”了一声; ,不见恼怒,亦不置可否。
孙婕笑得愈发恣意明艳:“其实姐姐大可不必如此,女女之间,但凡用心,亦足可排解寂寞,到那时,当有所赠,就怕姐姐多年修行,身上的本事,未必能令人中意……”
她说得好生放肆,一旁富梁摔得两眼接地,耳朵却听得真切。此情此景之下,以前这些足以让他性致勃发的言语,却化为阵阵寒流,漫过全身。这个刺激下来,他倒是意外有了点儿力气,仰起脖子去看。
恰好帷帽女子的笑语,从轻纱后逸出来:“有没有本事,婕姑娘一试便知。”
说着,她又探出一只美玉般的纤手,盖到孙婕脸面之上,轻掩其檀口琼鼻,动作甚是和缓。
可就在此时,孙婕忽地抽搐,因全身受制,幅度不大,可脚尖崩紧,抖颤不停。抖开的裙裾之下,轻纱所覆雪肌迅速透出一层靛青,上有血管凸出,随即扭曲。盘转间,倒似朵朵烙下的花形印记。
一道亮光从脑海闪过,富梁牙关打颤,某个念头从混沌中跳出,瞬间明晰:
“花妖!”
这是近年来,在北地横行的“花妖”所创独门秘术,扭曲气血筋络形成的“百花烙”,号称是千年以来,散修自创最凶残的刑术之一。也因此法,“仅有”步虚修为的“花妖”名动天下,成为北地有数的凶人。
越是想得明白,富梁越是惊惧,而此时,他牙关得得的响声,已经相当清晰了。
花妖帷帽略微偏转,分明是投来视线。
富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叫一声“饶命”,可话音才喷出口腔,印堂下陷,脑宫中就挤成一团浆糊,阴神想脱逃,却也被远超出还丹层级的力量灭杀。
他黯下的眼眸里,正映出此刻,孙婕又一次大的抽搐,裙后忽地濡湿一片,渗入轻薄纱裤之中,还丹修士控制不住肌体,可见刑罚之严酷。
花妖则从中发现了什么,轻声一笑,伸手探入裙裾里面,在手中美人儿接二连三的抖颤抽搐中,从中取出一个莹光致致的物件来。
那是一枚长约寸许,精致细腻的玉制品,呈暗黄色,仿佛是一只从蜕壳中挣扎欲出的幼蝉,无论是半透明的蝉翅,还是开裂的蜕壳,都栩栩如生。
“这就是‘道意玉蝉’吗?”
花妖看着手中玉蝉,笑吟吟地道:“传说这上清遗宝,入物则隐,气息全无,要说放在体内则最佳,卿本佳人,何必欺我!既然相欺……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