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两列金军和民夫,在炮击之后回头一看,身后的战友竟然大多数都已经躺在了地上,吓得直接停住脚步不敢继续前行。
走在中间的金军,心态还没有正式调整到战时状态,工兵还在蒙头操作投石机,直接就挨了炮击,活下来的金兵看着开花弹爆炸位置的金兵被撕裂、被弹片插脸、断胳膊、断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最后方的金军统帅旗下,运筹帷幄、正在指挥千军万马的金军将领同样挨了炮击,淬不及防之下,整个“指挥系统”被摧毁,帅旗被炸断。
整个金军大阵就像是按了暂停键。
轰!轰!…
兴汉盟的火炮可不会停下射击,重炮摧毁帅旗之后开始无差别攻击。
“面对火炮攻击后方指挥,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吴进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火炮一起齐射,很是震撼。
“有。演练的时候有预演过,给指挥部挖战壕、将指挥部藏在地下,就不会怕炮击了。”刘信辉回道:“而且火炮的出世,决定了在今后的战争中,隐藏指挥部将会变得非常重要。”
“确实。”吴进点头认可:“盐山的金军都知道将统帅藏起来,清池的没道理不会。”
前面的金军虽然暂停,但是还没有崩溃。
刘信启见金军再没有出什么高妙的招数,走下瞭望台,来到前线指挥部:
“注意一下,我觉得金军主力可能要逃。”
“为什么,战斗才刚刚开始啊。”吴进不解。
“已经结束了,敌我双方都知道,金军只是最后利用一次我们对待汉民的善心,赌我们不会攻击走在前面挡枪的汉民,让他们能够接靠之后近战。”刘信启解释道。
“是的。显而易见,他们赌输了。”刘信辉补充道。
能被刘信启安排为这次战斗的总指挥,刘信辉明显比吴进更加优秀,他知道:战场上没有仁慈。
仁慈只能存在于战前或者战后。
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些汉民拿起盾牌站在金兵前面接近的时候,他们就是敌人,不论他们是主动还是被动。
“所以说,金军尝试失败,可能会带主力后撤,保留实力。”吴进作为旅长级高层军官,一点就通。
“没错!”
…
火炮继续攻击,金军的第一波攻击被打了回去。溃兵脱离了“靖炎二年式火炮射程”之后被后方的的金兵又收容了起来。
金军没有继续派兵上前,刘信辉也让重炮营停了下来。
“吴进,你带你的旅,绕到清池北边去,若是金军主力从北边逃,你就堵住他们,若是不从北边逃,你就直接攻击金军侧翼。”刘信辉命令道。
“是!”吴进敬了个军礼,转身出了指挥部。
刘家子弟从小识字,不论是从军还是从政,进步普遍比这个时代的“寒门子弟”快许多。
信字辈现在都还二十来岁,可已经有不少进入到了兴汉盟的高层。
“你要在清池将金军全歼?”刘信启问道。
金军人数太多了,清池的野战军算上第七旅,也就三万多人,根本不可能将二十多万的金军全歼。
刘信启昨晚派人通知赵英豪去西边堵路,只是为了将金军残部赶着往北走,然后一路袭击,直至刘智杰的第六旅在清州北部收尾。
“我觉得可以,金军已经没有抵抗之心了。”刘信辉回道。
“你从哪看出来的?”刘信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