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就算因为这些秘密泄露出去而死,我也无所谓。
之所以请三公子保守秘密,是因为很多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清楚,而我知道的那一部分也有可能因为秘密泄露而收到影响。
到那个时候,这整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恐怕就不敢想象了。”
祁兴和了然,不过他也有疑问:“林大夫向我嘱托了那么多,我也有一个问题请教。”
“三公子请讲。”
“林老先生,宋子稷,按说都远比我更值得信任。
为何你从不曾对他们言说秘密,却偏偏是我?
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见面吧。”
“不怕三公子生气,我确是有私心夹杂其中。
说出这些事情,所听到的人便有极大可能搅进这风云之中。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唯有明程候府有能力拨开大宁的黑夜。
而明程候府里面,我想我能说的也就只有三公子您了。”
祁兴和又问道:“倘若你当时没有遇见宋子稷,这些事你还会同别人说吗?”
林予摇摇头:“倘若没有遇见他,我也见不到三公子,那我同谁说呢?
我可能就躲在一隅苟活吧。”
祁兴和没有反驳林予的话,反倒是语气有些羡慕:“真是让人心生羡慕啊。
身在乱世,谁又能幸免?若真能苟活,倒也是聪明之举。””
林予起身去做饭,祁兴和也不客气地留下来,还嘱咐道:“量做得多点,我们棒头饭量大着呢。”
林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三公子与齐王果真是感情深厚。”
“怎么看出来的?”
“三公子听过一句话吗?”
“你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林予暗戳戳地把祁兴和一讽,说话间院子里来了人。
“予儿,来客人了吗?那小子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林老先生刚从外面行医回来,听见厨房里有人交谈,在屋外就问道。
“不是那个不要脸的,换了个人。”
祁兴和迎着声音走出去,冲林老先生拱手行礼。
“哟呵,换了个更不要脸的。”
祁兴和并没有因林老先生的戏谑而生气,他依然还是笑呵呵地打招呼:“林老,算起来时间,咱们真是许多年未见了啊。”
“确是如此。”林老先生点点头,自头向下打量,目光在祁兴和左腿停留。
“脚怎么样了?我看刚刚那几步好像走得还行。”
“托您的福,还没断掉。”
“哼,要是真断了,明程候肯定早就把我这儿给掀了。
老头子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儿跟你扯皮了。”
祁兴和赔笑道:“我爹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也没有这么不讲道理吧。”
“哼。”林老先生自顾自地喝茶,“你过来可不是单纯为了看老头子我吧?”
祁兴和有点犹豫,不知道此事怎么同林老先生开口,目光躲闪,向林予求助。
林予点点头,示意他直接说就好了。
“林老,我其实是代宋子稷那家伙来赔罪的。”
“他不是刚走吗?赔什么罪?”
“严相给陛下递了帖子,求陛下赐婚,严家三小姐同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