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
“君侯让我俩阻截十天!”
魏延和朱桓得到刘烎的回令,两人的眼中都露出愧疚之色。
他俩没能守住黄河渡口,心中只觉得有负刘烎所托,本以为将免不了被训斥,却不料刘烎反而安抚,让他俩勿以一时成败定论。
“便是战死!某也要守住十天!”朱桓率先表态道。
而魏延也点头道:“某也是如此!”
……
……
第二天,牵招的先锋部队,便挺进二十余里,抵达魏延、朱桓寨前。
当天下午,更多的军伍不断抵达,并对着营寨展开进攻。
虽然只是试探性进攻,但出动的人数和厮杀的烈度,却并不弱于任何攻寨的战斗。
第三日。
牵招也抵达前阵,高站在梯车上,亲自摇旗指挥。
上万的战兵,数万的民夫,对着两座营寨,如同蚁附般围攻,并且攻势日夜不停。
哪怕是风烈的夜间,牵招军也燃起篝火,毫不停歇任何攻势。
毫无疑问,牵招已经彻底铁了心,哪怕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迅速攻破营寨。
第七天。
双方的伤亡都极为惨烈。
魏延、朱桓二将的寨栅,已经染满了献血、插满了箭矢,血肉的腥臭味冲天蔓延,但无论攻防双方哪边,全都没有余力清理尸体和血污。
这样的环境, 极容易引发疫病, 对士气也有打击。
只是双方都已顾不上。
日落之前,牵招再次下令发起进攻,同时牵招还命偏师绕路,偏师中甲士比例极少, 多背挑这两胆粮米, 想要让人先抵达东阿城,已解张郃军断粮的危机。
这些粮米虽然杯水车薪, 但若能成功送入东阿城, 也能安抚张郃军的士气,甚至让张郃军恢复些战力。
不过, 牵招也知道此事渺茫, 他知道在面前两寨之后,在东阿城外还有刘烎军,而且还是刘烎亲自坐镇。
因此,即便偏师绕过两座营寨, 肯定也会遭遇刘烎的截击。
对于刘烎的威名, 牵招不敢有任何小视, 但他也不敢放弃渺茫的机会。
万一绕路的偏师成功了呢!
只是, 牵招万万没有想到, 如今这战事焦灼之时, 他的偏师没能送粮成功, 反而是自军后方的辎重营, 遭受了毁灭性的偷袭。
傍晚的攻势持续至后半夜, 本来并没有停歇的打算。
但这个时候,所有的攻寨部队, 却全都停下步伐,并回头朝西北遥望。
却见西北方的天际, 忽然亮起了一团光,如同熊熊燃烧的山。
火光气势之盛, 哪怕隔着二十里,却依旧能依稀可见。
那个方向……
那个位置……
那个火势……
岂不正是牵招军设在黄河北岸的辎重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