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峰回路转,年氏从受害人变成了阴谋家,所有人都知道她自导自演了一场贼喊捉贼的游戏。
“这位年侧福晋我当年还曾远远的见过一面,虽年岁尚小,那模样却已经可以想见长大之后是怎样的绝色了,没想到竟然是面如桃花心如蛇蝎之人,真是看不出。”
京城的茶馆最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也是流言满天飞的地方,这不,有位黑衣壮汉就边喝茶边啧啧的感叹了一声。
旁边桌的一个青衫书生闻言嗤笑道:“那是你少见多怪,岂不闻世间还有蛇蝎美人之语?这位年侧福晋就是个中翘楚啊。”
“哦,小兄弟,听你的口气,好像见对这位年侧福晋很熟?”
“很熟谈不上,不过是我舅爷的三姑婆的夫家侄孙女就在年府做事罢了,不巧,伺候的就是这位年侧福晋,当然,那时候她还只是年家小姐。”
周围的人闻言都竖起了耳朵,有一个心急的催促着:“那小兄弟可知道这位年侧福晋可是真有传言中的那般心狠手辣?”
青衫书生嗤笑道:“岂止是心狠手辣……”一句话脱口而出,青衫书生脸上闪过一丝懊悔,却是闭紧了嘴不再多吐一个字。
周围人都鼓噪起来,青衫书生强笑道:“诸位又不是不知这年家的手段,在下可不想被灭口。”他拱拱手,留下茶钱匆匆走了。
他这般作为倒是让在场的人心里越发猫抓一般,对年氏越加好奇了。
那书生离去后,拐到没人之处,从胸前掏出一锭银子来,在手上抛了抛,满足的笑了。类似的事在京城各处上演着……
身处流言中心的年氏这时候是惊怒不已,她绝对没有让年家的人对凤竹的家人赶尽杀绝,那么杀尽凤竹家人的到底是谁?为何偏偏要嫁祸给年家?
年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整件事回想了一遍。
事情开始于她的早产,年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早产,明明她很小心,吃穿用度都是经过几个奴才的手查了一遍又一遍才送到她手上的,如果说是中了别人的招,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之后就听到关于爷身子的传言,这对她非常的不利。爷肯定是不愿顶着这样一个难听的名声的,可是,孩子身体不好,如果不是爷的原因那就是她的关系了。一个女人如果被冠上无法生育健康子嗣的帽子,其下场是比男子更惨的。年氏自然不愿意见到这样。
就在这时,舒舒觉罗氏过来看她,暗示她屋子里的凤竹有问题。经过她的调查,发现凤竹竟然是伊尔根觉罗氏的人!这让她看到了解决她当前困局的办法。
于是她就将凤竹捆到了胤祯面前。
伊尔根觉罗氏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侧福晋,便是先她进府又如何?面对伊尔根觉罗氏,年氏一点压力也没有。
可是她没想到,凤竹居然是指认了完颜氏!
年氏当时就想,这凤竹倒是忠心,不指认她自己的主人,却是攀诬完颜氏去了,想来这也是伊尔根觉罗氏在其中作梗。年氏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满,不过很快就抛开了。如果能借此机会把完颜氏拉下来,倒是比废了伊尔根觉罗氏更划算。至于伊尔根觉罗氏,往后有的是时间再收拾她。
可惜她的欢喜很快就变成了忧虑,胤祯查出凤竹的外祖母曾经是承乾宫的侍女,这件事让她心惊不已。而胤祯将矛头指向胤禛之后,更是让年氏胆颤。她发现,事情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
无奈之下,她才让人对凤竹下了杀手。只是凤竹的家人她却是没准备动的,弄死凤竹一个还无所谓,可是要灭了她全家,就是大案子了,年氏可不想再出现什么变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打算灭凤竹全家,凤竹全家依然是被灭了门,而且下手之人还推到了他们年家身上。到这时候年氏如何能不知道,她这是被人算计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她?
完颜氏,舒舒觉罗氏,伊尔根觉罗氏,这几个人都有可能!
年氏相信,她早产的事应该不是完颜氏的手笔,这个女人虽然有些爱吃醋,在大事上还是比较靠谱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事关爷的名誉,完颜氏就是想动手,也会晚上几年,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
不过后面凤竹全家被灭门这件事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