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挑选好的奶娘面无表情的抱着孩子,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原以为是个好差事,如今可好,这小阿哥生得如此丑陋,以后怎么的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前途,她要是和这小阿哥绑在一起,怕是难有出头之日,还不如早早的离了这里。
这样想着,奶娘就笑了起来,“格格说的是什么话?您生产的时候,那么多产婆和丫头们都看着呢,外面又有福晋和两位侧福晋坐镇,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出现狸猫换太子的事来?格格您真是多虑了,小阿哥确实是您的孩子。”
“你胡说!狗奴才,给我滚出去!”
奶娘抬了抬下巴,“奴婢是福晋给小阿哥挑选的奶娘,又没有做出任何对小阿哥不利的事情,格格您不能随意就撤掉奴婢。”
钮钴禄氏气乐了:“呵,春燕,这个贱婢对小阿哥如何,你来说说。”
“是。”春燕瞅了那奶娘一眼,淡淡道:“姚嬷嬷伺候小阿哥的时候重手重脚的,而且神情颇不耐烦,奴婢认为姚嬷嬷这个奶娘当得一点也不负责,应当撤了。”
“哈,听到了吗?赶紧给我滚!”
姚嬷嬷羞怒不已的放下小阿哥跑了出去,走远了才渐渐缓下脚步,远远的朝钮钴禄氏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得意的笑了。
赶走了姚嬷嬷,钮钴禄氏嫌恶的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婴儿,紧张的问春燕,“春燕你说,这真是我生出来的?”
春燕眸色暗了暗,“奴婢不敢欺瞒主子,太医说小阿哥身子太大了,在生产的过程中受到了挤压,因此才形成了这么多的淤痕。”
钮钴禄氏松了口气,“原来是淤痕不是胎记啊!”只要不是胎记就好,如果是胎记,这么多、这么大片、并且脸上都有不少,这样的模样往后可是不能继承爵位的。是淤痕就好,淤痕总是会消掉的。
春燕迟疑了一下,忐忑的说:“钟太医还说了,小阿哥现在年纪小,如果不用药,光靠自身的能力短时间很难活血化瘀,如果时间拖得久了,恐怕淤痕只会减淡不会完全消失。”
钮钴禄氏心里一紧,“那让太医赶紧用药啊!”
春燕道:“可是太医说,小阿哥这么点子大,如果现在就用药的话,怕是会对身体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很可能会导致小阿哥夭折,就算能保住命,恐怕也只能像大阿哥那样伤了底子。”
“不,不会的……”钮钴禄氏简直就不敢相信,她拼了命生下来的竟然是这么个不管如何都与爵位无缘的东西。
钮钴禄氏咬咬牙,“治!体弱就体弱,总比顶着个毁容的脸要好!”体弱一点最多就是无法继承爵位罢了,她再生也就是了。可是毁容的话,每天对着这样一张脸,爷哪里还有心情来宠幸她?
成嫔当初进宫的时候就封了嫔,可是直到现在还是个嫔位,而且还是完全不受宠的嫔妃。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所生的七阿哥身有足疾吗?有了七阿哥的前车之鉴,万岁爷怎么可能再临幸她?万一再生出一个残废来,岂不是打万岁爷的脸?
所以,钮钴禄氏绝不容许自己的孩子盯着一张毁容的脸,让众人嘲笑。
春燕早就猜到了钮钴禄氏会这样说,对于钮钴禄氏的性格她岂有不清楚的?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她是什么都可以舍弃的。可惜这次恐怕是不能让她如愿了,春燕低垂的头掩住了眼底的幸灾乐祸和嘴角的弧度。
她惊慌道:“主子可要想清楚啊,如果治的话,很有可能让小阿哥夭折的啊!钟太医说了,主子这次生产元气大伤,以后怕是再难有孕了!”
“什么?”
钮钴禄氏翻了个白眼,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