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来听听。”
林墨白道:“一是务农屯田,关外是龙兴之地,如旗人愿意出关屯田,一则可以发展关外经济,二则也可以起到对龙兴之地的保护作用。对于这些旗人,朝廷可提供耕牛、粮种,并派农活好手教导其如何耕种,在此基础上,免除数年税赋。并且,他们的子弟入仕或入伍之时,可在同等条件下优先录用,也算是对他们的补偿和奖励。当然,如果愿意去其他地方务农的,也可以给与耕牛、粮种、教导、免税等优待,不过,其子弟入仕或入伍之时,就不再享受优先录用的条件。”
关外的几个王爷大声叫好,说实在的,他们这些在关外的王爷虽然说是天高皇帝远的,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们就是一言九鼎。可是权力再大,听命于他们的人太少了,又有什么成就感?他们是巴不得关外多有一些人,好让他们的权力更大一些。而且关外经营好了,他们能赚的钱岂不也多了?
当然,想是这样想,话却不能这样说。
“皇上啊,林大人此言简直就是金玉良言啊!关外乃我朝龙兴之地,如今有点能耐的人都往关内跑,关外一天天人烟稀少,奴才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如果按照林大人的办法执行,关外人口肯定能增加,能够把咱们旗人的家乡建设好了,咱们这些老骨头就算是有一天闭了眼,到了地下也能在老祖宗们面前抬头挺胸了。”
其他人也觉得此计可行。耕牛、粮种、教导、免税等优待还不是很有吸引力,后面一条怕是能够让一些无权无势的人愿意拼一把。能够让子弟们在入仕或入伍时优先录用,也就意味着整个家族有了一次腾飞的希望。以一二十年的时间来换取一次翻身的机会,值了!就算是失败了,至少家里的口粮还是够的,只是耕作时辛苦一点罢了。
康熙当场就拍了板,“既然大家都说好,那这条就这样过了。”
林墨白继续说:“二是经商。祖制说旗人不得经商,一是为了避免与民争利,二是为了避免失了旗人的血***才认为,有两种方式可以避免这些忧虑。在与民争利这点,如果将一部分旗人统一起来,各自出钱入股,组成一个大的商队,进行海外贸易的话,那么就不存在与民争利这一点了。赚国人的钱是与民争利,那如果是去国外,赚外国人的钱呢,那自然就谈不上是与民争利了。并且,进行海外贸易,有可能会遇到海盗,在与海盗的战斗中,也可以达到对旗人武力的训练。当然,海盗也不是天天都能遇上的,海运也是有季节限制的,在每年不适合出海的季节,对于这些参与海外贸易的旗人们进行军事训练。一来可以提高他们在遇到海盗时的生存机率,二来也可以整体提高旗人的战斗力。”
在这一点上,众人沉默了,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康熙扫了一眼,“都议议吧。”在场的人依然没有说话,一个个做出冥思苦想的模样来,康熙扫了一圈,直接点名了,“胤禟,你不是最爱经商吗,你来说说,这一条可不可行。”
胤禟顿时愣了一下,哪次上朝他不是充当背景的,这还是第一次皇阿玛问计于他,胤禟心里多少有些激动,他稳了稳神,出列道:“儿臣不敢妄言此计可不可行,只说一下儿臣了解的情况,供皇阿玛参考。”
胤禟顿了一下,说:“儿臣对海外贸易有些了解,如果能够安全往返,海外贸易的利润确实是很高。我朝海外贸易最突出的产品是茶叶、丝绸和瓷器,如果运到南洋,茶叶可获利七八倍,丝绸可获利十余倍,瓷器更甚,获利在二十以上。再远一点,若是到了欧罗巴,那林润还要再往上翻。再从该地带回当地的特产回过售卖,又是成倍的利润,所以,沿海地区做海外贸易的尤其多。当然,海外贸易风险也大,毕竟欺山不欺水,更何况是茫茫大海,如果在海上出了事,基本上没有能逃生的,就更不要说获利了。”
其实旗人不得经商也只是对下不对上,在场的人,谁家没几个铺子?不过都是交给奴才、门人打理罢了,只有那些没钱没势的在“被迫遵守”。不过参与海外贸易的却是比较少,只知道海外贸易利润巨大,却不知道具体有多大。这会儿听胤禟说了具体的数字,顿时一片抽气声。
好多人都在撮牙花子,原来海外贸易利润这么高,怪不得老九富得流油呢!这生意做得!至于胤禟说的风险,他们全都无视了,做什么事没风险啊?南北贸易也要担心遇上拦路打劫的呢,只要整体能够获利,他们还是能够允许有损失的。至于生命危险这一点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只要在京里坐享其成就是,走船的人自有底下那些没钱没势的旗人去做,林大人不也说了吗,可以整体提高咱们八旗子弟的战斗力!
保泰第一个站出来,“皇上,奴才以为林大人此计可行,不如就让奴才们筹钱买船备货,聘请那些没有一技之长可以谋生的旗人负责具体的跑船。如此一来,他们也能赚钱养家,又能为朝廷养兵,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