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殿下真愿意听叶浮珣劝吧?
目光全部聚集在叶浮珣身上。
叶浮珣皮笑肉不笑道:“回殿下,妾身尊重您做的任何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您要杀要剐还不是都由着您,这太子府里您最大。
“可若是你不劝劝本宫,”纪衍诺嘴角浅浅勾起,仿佛来了兴致,“那岂不是就非彭昭训嘴里的心地善良之辈?”
“回殿下,”叶浮珣皮笑肉不笑得更加真切,“妾身本就不是心地善良之辈,想来是彭昭训妹妹误会妾身了。”
谁误会都行,只要殿下您别误会就成。
她可是脚步坚定地站在殿下您这一边的。
坚决拥戴殿下做出的任何决定。
叶浮珣用力地将这种决心用表情展现出来。
纪衍诺笑得如春风拂面,惋惜地看了眼彭昭训:“彭昭训,可听清楚了?叶浮珣说了,她不是心地善良之辈。”
徐安暗暗心惊。
殿下的心情,竟然变好了。
殿下此时嘴角的笑,再一次和以往的笑不一样了。
他记得清楚,上一次出现这样的笑容,亦是因为叶浮珣。
叶浮珣,真是了不得哪。
“行刑。”
纪衍诺收起笑容,淡漠地扫了一圈众人,闭上眼不再说话。
彭昭训被强行为了哑药,昏厥了过去。
刘奉仪被挑了脚筋,痛晕了过去。
竹屋前的一场大戏,随着两人的处罚告一段落而结束。
众嫔妾丝毫不敢多做流连,在太子妃的眼神示意下,纷纷离开了竹屋。
太子妃觑了眼人群中走得最快的叶浮珣,转身看向仍旧闭着眼睛的纪衍诺:“殿下,昨日臣妾收拾书房,找到了一幅先太子的画作。只是不知是否合宜给殿下观览?”
纪衍诺骤地睁开了眼:“什么画作?”
太子妃浅笑盈然,朝碧翠招了招手,亲自从碧翠手里的锦盒中拿出了画卷:“说来臣妾收藏这幅画作已有许多年。
还记得先太子十六岁那年的生辰宴上,他曾即兴作了一幅画,当时臣妾看着很是稀罕,便央着先太子将画作送给臣妾。”
“先太子最是温润和善,当下便同意了臣妾的请求。”
“殿下您看看这幅画。”
太子妃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展开,垂立在身旁。
纪衍诺端直了身,抬眼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画卷上画的正是当年先太子带他去眺望齐国的那个山崖。
山崖上有一棵撑天的古树,古树边上坐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幼童,两人相互依偎,遥遥眺望。
太子妃见纪衍诺看得仔细,暗道这份画卷今日是带对了。
话中的人分明就是先太子和纪衍诺。
当年先太子作画之后,没有人敢多提纪衍诺被送走做质子之事,只有她尚年幼,懵懵懂懂地朝先太子要了画作。
本不过当做旧物压在箱底,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用处。
“这幅画,可以送给本宫吗?”纪衍诺看向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