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大可能。
叶浮珣很快就否认了这种阴谋论。
就算背后推手再牛比,也不可能预计得了太后娘娘叫纪衍诺出马救人这一出戏。
所以说,陷害戴松是真。
打出戴玉这张牌也是真。
唯独不可能预先料知纪衍诺出京救人。
那就是说,得知纪衍诺出京后,再布局了戴玉?
若是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叶浮珣脑子里各种利害关系盘根交错,想得脑仁儿生疼。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祁安县。
祁安县离渚安城并不算太远,小半日的车程就到达了。
如果说戴松曾对纪衍诺起过疑心,但经历了认亲之事后,对纪衍诺似乎已经全然释怀,诚心地邀请他们去戴府小住数日。
纪衍诺不知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欣然同意了。
叶浮珣自然没有意见。
一行人在暮色降临前抵达了戴府,出门前来相迎的戴夫人看见戴松完好无恙地回归,禁不住掩面哭泣。
戴松上前扶住夫人,亦是嗓音颤抖道:“让夫人挂心了。”
进了戴府,就见院子里四处摆了不少收拾好的箱笼,戴夫人尴尬地擦了泪道:“日前听闻夫君被判下放去定西城,妾身便让人收拾了行装,准备随夫君一同离开祁安县。”
哪曾想戴松会遇到贵人,判决了的案子还能这么快翻了案,戴夫人看向纪衍诺和叶浮珣,眼底感激之意不尽,上前又是一拜。
纪衍诺忙虚扶道:“夫人无须多礼。”
“舍下简陋,”戴松在旁搀扶着自家夫人,望向纪衍诺道:“还望于大人莫要在意。”
“无妨。”
戴松虽为祁安县的县令,但戴府确实不大。
三进的院子,主人加上家中仆人亦不到十人之数。
不过胜在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
叶浮珣和纪衍诺被送去了三进的东厢房中住下,待一番梳整更衣后,戴夫人便亲自前来请他们道前院去用晚膳。
晚膳是家常小菜,胜在新鲜和风味,一席人吃得颇是满足。
用过膳后,戴松邀请纪衍诺去了书房议事,而戴夫人则招呼叶浮珣和戴玉两人在花厅喝茶叙话。
戴夫人虽说不是哪家的名门闺秀,但亦是书香门第的闺女,长相清秀温婉,言谈举止有种如水般柔和的感觉。
她含笑地睇着戴玉道:“老爷时常跟妾身提起玉姑娘,每每说起幼时玉姑娘的事情,能跟妾身说上小半日。”
“今日一见到玉姑娘,妾身就想着哪来的漂亮小姑娘,长得和我家老爷好几分相像。”她笑盈盈地拉起戴玉的手,“不想,真的就是老爷念念叨叨许多年的亲妹妹。”
戴玉听了这话,脸上红了数分:“嫂嫂可莫要夸妹妹了。倒是嫂嫂一直照顾哥哥,妹妹心里头真心替哥哥开心。”
“你是老爷的亲妹妹。”戴夫人笑道,“就是妾身的亲妹妹。从今往后你就在家里头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咱们一家人团聚了,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她笑着笑着,仔细打量着戴玉,又没忍住红了眼眶。
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才抱歉地看向叶浮珣道:“让于夫人见笑了,我们姑嫂相见恨晚,都是多亏了于大人,您们可是我们戴家的大恩人。”
叶浮珣笑着摆手道:“不敢当,若然不是玉姑娘正好解了挡在路中央那老爷子的毒,我家老爷也不会多谢她出手解毒而答应替她寻亲。”
“只是没料到,这亲还没帮忙寻。”叶浮珣若有深意地看了眼戴玉,“倒让玉姑娘遇见了戴县令,真是无巧不成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