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衍诺依旧一脸冷淡:“既然都见着了,没有旁的事便回去罢。”
旋即他拉着叶浮珣转身便欲往里走。
“原来真的是你?纪小六。”
忽地一个清澈如泉涧般的声音从太子妃身后响起,让纪衍诺蓦地驻了足。
他转头看去,就见一位白衣女子缓步走了出来。
女子身穿一袭交领白裙,腰间用浅紫蝶纹腰带轻轻一束,乌黑馥郁的长发上只簪了一支样式淳朴的珍珠簪子。
明明打扮得简单,却又有种华衣锦服都比不过的清丽脱俗。
在太子府众嫔妾中盈盈一站,愣是把满头珠翠的众人都比了下去。
她看向纪衍诺,浅浅一笑:“纪小六,还记得我吗?”
“顾先生?”纪衍诺眸心一动,凝视望向那女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妃惊讶道:“顾神医原来与我们殿下是旧识。”
女子温婉笑着:“多年不见,纪小六就这么待客?不请姐姐进里头一叙?”
半盏茶后。
众人移驾雍檀宫大殿落座,皆神色好奇地悄悄张望。
不少嫔妾还是头一回进雍檀宫大殿,不由暗自猜测那顾神医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殿下以上宾之礼相待。
顾神医名叫顾夜阑。
“说来也是巧,”顾夜阑捧茶饮了一口,“太子妃让人请我来替她诊看脸上的伤疤,没想到治好后听她说太子受了重伤,便随着一道过来看是否能帮上忙。”
太子妃笑着接话:“这次多亏了顾神医妙手回春,臣妾脸上的伤终于好全了。”
顾夜阑轻轻摇头:“当不得太子妃这般说。您的伤口不过是因为所用的香膏和药膏相冲,才会使得伤口经久不愈。并非疑难之症。”
“再怎么说,也是因为顾神医本宫才能摘了面纱,这个恩情本宫定不能忘。”
太子妃笑道,“而且,顾神医和殿下有旧,那就更是巧了。”
“不知顾神医是怎么和我们殿下认识的?”张氏没忍住插话问道。
顾夜阑笑着看了眼纪衍诺:“说来话长。夜阑认识太子殿下那年他刚十岁,还记得那次在齐国皇宫里……”
“咳咳。”纪衍诺轻咳了两声。
“哎,瞧我这记性,”顾夜阑识趣地停了话头,“只记得当年殿下虽然不过十岁,但睿智过人,让虚长数岁的夜阑满心敬佩。”
“顾神医去过齐国皇宫?”太子妃惊讶。
顾夜阑笑着颔首:“师父经常周游各国,彼时正巧带着夜阑去替齐太后治病,在齐国皇宫住了一段日子。”
“齐太后的病每隔两月就要前去治疗一个月,是以那几年夜阑时常住在宫中。”
她美眸流盼,笑盈盈地看向纪衍诺,“才会和殿下有所熟识。”
“只不过夜阑只知道殿下在燕国皇室排行第六,却不晓得竟然是燕国太子。”
纪衍诺回视她,略略颔首。
瞧着两人对视的一幕,众嫔妃略有些酸。
殿下可从没有那样看过她们。
但一想到顾神医早在殿下在齐国时就认识他,以顾神医的医术,说不定在殿下需要的时候还救过他……
这种情谊,却是不好相比。
且,顾神医的年岁,听太子妃说可是虚长殿下八岁,断然不可能有些什么。
这一颗颗心才稍稍放回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