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笑嘻嘻的看向皇帝。
皇帝起先面无表情,发觉唐果看他,低头看唐果,摇摇头,牵着她手走了。
真是个奇妙的夜晚……
唐果晃晃脑袋,丢开不理。
在贾府过完乞巧节,黛玉、湘云便告辞回家。贾母挽留多住些日子,二人皆因为要准备东巡所需之物,不能久住,再三的辞去了。
黛玉领了众人,带着那救下的女子,回了林府。
让人问了问,那女子姓曲,名叫蓝菱。原是富人家出身,自幼也是读书识字、使奴唤婢的。后来家道中落,家里人在城里活不下去,卖了女儿换些路费,回老家去了。只把曲蓝菱一人扔到外面自生自灭。原主人是个商人,待下人向来刻薄,如今又将她转手卖与那王姓恶徒。若非黛玉相救,曲蓝菱必然和王家死的几个婢女一样,先被男主人凌辱,后被女主人折磨了。
黛玉不免叹息了一番女儿命薄。又想,既然这曲蓝菱死活不肯离去,她父母那般无情,想来回去未必有好日子过,留在林家倒也无妨。
便命人给曲蓝菱调养伤情,之后给她派个轻活儿干就是了。
一边刘嬷嬷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咽下去了。
黛玉见了,笑问道:“嬷嬷,可是有话要说?做什么又不说呢?”
刘嬷嬷笑道:“回姑娘的话,不过是老奴的一点儿瞎想头儿。咱们这府里,究竟不比别人家,要进人,事先查清楚些好。这女子境遇看似可怜,然而根底如何,却不是凭谁一张嘴说说就是的。再者,买卖奴婢,也还是身家清白的才好。老奴就是这么一说,僭越之处,姑娘莫怪。”
黛玉微微一愣,恍然道:“嬷嬷说的是。是我不周全了,多谢嬷嬷指点。”
刘嬷嬷笑道:“不敢当姑娘的谢字。这不是老奴应分的事吗!姑娘也别菲薄,姑娘是心太善,从没防备别人的心。再者,姑娘今年才十二三岁,刚开始学管家,以后看多了,姑娘就明白了。”
黛玉便命人去查曲蓝菱的底细。
畅春园,继刘氏有身孕,苏可休被贬,近来只剩下文贵人偶尔被召幸。一枝独秀招人眼,文贵人屡次被暗地里下绊子了,好在她正当红,俱是安全度过。
七月初九,皇帝突然召幸路常在,连续翻了她两日的牌子。后宫之中起了不小的波澜。这位路常在早在五年前就有封号的,只是从没得宠过。如今一鸣惊人,后面有啥玄机呢?
宫里的事说好查的话极好查。除了那些上头封口的秘闻,别的事基本瞒不住。
据说这位路常在于七夕许愿之时,命就那么好,刚巧被皇上听到。皇上看她孝心可嘉,又有忠心,且性子爽直,才翻了她牌子。眼下对她越发的好了,赐下不少好东西不说,还临时决定带着她出巡。路常在的主位娘娘德妃正命人帮她张罗出行必备的东西呢。
若干女人后悔不迭。自己也许愿了,在院子里许的。咋没想到出去许呢?失策!
N多嫉妒怨恨的目光转移,文贵人稍稍松口气,复又恼恨起来。平白被分宠,哪里冒出的狐媚子?!若不是她一下子出头,大家都不记得宫里有这个人了!
文贵人本来还庆幸,皇帝这次出去,带着的人里除了那姓唐的狐狸精,就是自己最年轻。年长的主位娘娘,已是多少年皇上都不翻牌子的。姓唐的虽然恩宠无限,看她的样子,大家伙儿背后议论,跟皇上倒似是没事儿的。到底和皇上什么关系,谁也说不准。
刨去这些人,就属自己最出挑了。备不住自己也能像刘氏一样,借着这机会有个孩子,下半辈子有个依靠,能再向上升一升。哪知半道里又出了这么个狐媚子!
文贵人这里闹心想辙,还没想出来,后宫中,又劈下一道不大不小的雷:庶妃博尔济吉特氏自幼入宫待年,远离乡土。多年来贤淑本分,恪守宫规。皇上特准其随驾出巡,与家人相见,以慰其思乡之情。
博尔济吉特氏,虽说在宫里只是个庶妃,但她是现任科尔沁达尔汗亲王的亲妹妹,和皇上算得上是表兄妹。所以她多年来即使不得宠,也没谁敢去踩人家。
这下子突然冒头儿,还得了个类似于省亲的恩典,也很值得深思啊。
此次东巡,皇帝要驻跸宜妃娘家的。可宜妃是什么人?自来便得宠的。又有两子傍身。莲花寺的事牵连了五贝勒,销了些面子,转眼就补回来了。
博尔济吉特氏得的恩典几乎和宜妃比了肩,难道皇上又看重蒙古人了?明年可就选秀了……这是个什么信号呢?
宫里宫外这通儿猜!
其实对于当事人来说,人家就是想家了,七夕夜弹弹琴,许许愿。所以说,七夕许愿有时候很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