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新婚丈夫安排的管家人手,乌云琪琪格再傻,也知道人家防着她。防她掌权,防她害人家的嫡子,也许还在防她生出孩子来。
哼!乌云琪琪格召集嬷嬷和自己带来的人手,研究了好几天,有了对策。
第一步,管家的权力一定要有!即使不能全拿过来,也要有一部分。不然这府里的女人虎视眈眈,自己这个正妻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连争取都不敢,不用等到以后,这就得开始被人看扁,被踩着过日子了。
连日来,她一直看着侧夫人和姨娘们在她面前趾高气扬。除了耿氏老实不出声、谨慎有礼之外,另外三个或多或少的流露出看不起她的意思。管家的事情各做各的,只告诉她结果。对她的意见只当听不见,要不就找一堆理由反对。
甚至出言讽刺她为人轻浮,自己求嫁。
每当这时,乌云琪琪格并不发作,只瞪着她们瞧。大概是她目光太阴森,那几个女人渐渐低调了很多。
这一日,因为过年花费的账目问题,乌云琪琪格和严姨娘意见不同,争论起来。严氏仗着自己是色格图母亲晚年的贴身丫头,大放厥词。张口这是老福晋定下的规矩,闭口乌云琪琪格没权力改,就得这样。总之,你离远点儿别插手!
与往日乌云琪琪格词穷的结局不同,乌云琪琪格冷冷的看着严氏,待她说完了,道:“你这是在教训我该怎么当夫人、怎么管家吗?”
“家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严氏大声道。
她只顾着强调自己的正确,没见到耿氏一闪而过的了然和顾氏的撇嘴。便是那巴雅拉氏都诧异的看了乌云琪琪格一眼。
“哦?原来这府里是有规矩的?”乌云琪琪格冷笑道。
严氏一愣,隐约觉得不妙。但她从未将这个蒙古女人放在眼里,没往深想。回道:“自是有的。老王爷和老福晋定下的,谁都得守着。”
“好!严氏,按照阿玛和额娘定下的规矩,奴欺主如何处置?”
严氏大惊。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冷汗,说不出话来。
乌云琪琪格道:“看来你对府里的规矩不大熟啊。巴雅拉氏,你是第一侧夫人,不会也不知道吧?”
巴雅拉氏欠身回道:“回夫人的话,奴欺主,轻则重打八十板子,革去三年钱米,重则赶出府去或者发卖。特别严重的,处死。眼下在京城里,不兴这个,可以送交官府治罪。罪过大的,一样是死刑。”
严氏终于撑不住,从座位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奴婢失礼!请夫人恕罪。”
“你哪来的罪?罪过都是我的。是我因为轻浮无行被皇上赐婚到这府里当正夫人;是我偏要管府里的事,夺了诸位侧夫人和姨娘的权力,还坏了府里的规矩。我这就进宫去见娘娘认罪,请皇上下旨把我休回草原。”乌云琪琪格说着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严氏吓得摊在地上不会动了。
自己完了。那为人轻浮、求着嫁男人的话是自己含沙射影的说的。
乌云琪琪格要是进宫把这话一说,贝勒爷受惩处不说,自家九族都得死。为了让乌云琪琪格消气,贝勒爷必会重罚自己。今日这事,不管怎样自己都没好结果。
巴雅拉氏和顾氏忙着上前拦住,“夫人息怒。夫人请留步。严氏有罪,咱们自家处置就好。年底下进宫惊动皇上娘娘多不好!再说,夫人别的不念,还得念着贝勒爷呢。您消消气。”
“贝勒爷?他若不给严氏撑腰,严氏敢这样?还是这府里向来没规矩惯了?我都到这地步了,还管什么贝勒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这不是你们常说的话吗?我和贝勒爷估摸着连同林鸟还算不上,别拿谁当傻子!他宠妾灭妻,我何必在这儿碍人眼?”乌云琪琪格推开巴雅拉氏,往外去。
巴雅拉氏和顾氏紧着拦也没拦住,她俩汗也下来了。真想不到这蒙古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这么狠,这回完了!
“夫人请留步。”耿氏不知啥时候来到跟前,拦道。
“夫人”,见乌云琪琪格不停,耿氏叫到:“夫人纵是要进宫去,也得等到贝勒爷回来,做出处置再说呀。否则皇上娘娘问起贝勒爷的态度,您也不好回答。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没错!夫人太性急了!”色格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