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
不多时,李氏到场,行礼问安。
唐果叫了起,问道:“曹夫人此来何事?”
李氏躬身回道:“奴婢回夫人的话,奴婢有罪。”
说着又跪下去,道:“奴婢管家不严,这女子叫小红,是奴婢家中一个疯癫了的侍女。今儿看管的人没注意,让她跑出来了,惊扰了夫人,请夫人恕罪。”
那女子听李氏这样说,使劲的晃头、挣扎,看那意思是极力否认自己疯癫,想说话。
唐果并不想听她讲话。有后台就肯定不简单,她才不要随便扯到这类尔虞我诈的烂事里呢。但这李氏的盘算,唐果也不想如她的意。
拿谁当傻子呢?睁眼说瞎话!
明摆着你家内讧了!又兴许是被别人钻了空子。一句这女子是疯子,就想把人带走,到时候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不成帮凶了吗?!人命不是这样糟蹋的!
再者,光天化日之下,倘若将来真有个什么后续,传扬开去,必会说我偏袒曹家,害死人命,哼!
唐果脑子里转着圈圈,不说话。李氏在地上跪了有一会儿了,不见唐果回复,偷眼去看时,唐果皱眉思考呢。
半晌,唐果道:“刚才这女子一再说她有冤枉,冤情当属朝廷刑名管理范畴。事情既然发生在我眼前,我便不能当做没看见。否则,倒是我徇私了。但刑名之事,不是我与曹夫人能管的,这样吧,瓜尔佳.景襄,你派两个人,将这女子送到江宁知府衙门,把情况说明白了。若她确实有冤,那是她应该去伸冤的地方;若她诬告,自有律例究治;若她当真是个疯癫之人,想必也会有个妥当的安排。”
瓜尔佳.景襄领命去了。
李氏跪在地上差点儿摔倒,心中大叫“糟糕”。
今儿这事确是意外事件,那小红也的确有人帮助,为的就是给曹家上眼药,这是第一根稻草,后面还有。当然,顺便将唐果拉下水,也是目标之一。
李氏接到消息太晚,曹家不是那治家严谨的人家,不然家奴也不能个个成了大富翁。
李氏可不知这事后面的复杂背景,只以为是有人趁机打击曹家。
一路紧赶慢赶,终是迟了一大步。忙乱之下,她想用那个说辞蒙混过去,把人领走再说。通常,这个法子都管用。花花轿子人抬人么!哪成想,唐果不听她那一套。
唐果懒得理会后面的事,她还没想明白曹家扮演个啥角色,也不多说,叫了李氏起来,自己回院子去了。
瓜尔佳.景襄不久来复命,那个叫小红的女子已交到江宁知府衙门,陈鹏年大人接手了此案。唐果点头,命他下去了。于她,这事到此结束。陈鹏年是个清官能吏,这事到他那儿,不会有啥私弊的。
晚饭是唐果一个人吃的,果然没再有那么大的排场了。
除了唐果爱吃的几样,又加了几道当地名菜,一桌子就摆下了。
将近二更,皇帝回来了。
唐果看他精神极好,放下心。
皇帝笑道:“听说这织造署里,给果儿准备的大戏下午开场了?”
“是啊。陛下那里没开吗?”
“昨晚上不就开了么。果儿看得可还过瘾?”
唐果拧眉:“太费脑筋!勉强能看得下去。”
皇帝搂过老婆:“果儿啊,人家费尽心思要引你入局,你今儿没上当,处理得很好。人家会有后招的……”
又微笑道:“过两日还有个极出色的美人上场,你又要忍耐一回了。”
“极出色的美人?啥样?”
“下面的密报说是长发垂地,光可鉴人。”
唐果做出身上发麻的表情:“那是张丽华,诈尸啊?!亲爱的,你不会连那个也要忍耐吧?”
皇帝大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