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也醒了?”
“嗯。冷不丁安定下来,一时没扭转过来吧?”皇帝把老婆搂紧点儿,低声道。
“可能是。总觉着像做梦。”
“过两天就好了。这么大的事儿,哪能一下子就云淡风轻的?”亲亲老婆脸蛋儿、额头,皇帝柔声慰藉。
“对呀。很晚了,明天你有很多事要处理吧?今天看你就很忙的样子……睡吧。”
“也不算很多。要是果儿还睡不着,为夫倒是可以牺牲色相,来个小别胜新婚,肯定能帮助夫人入眠。”皇帝低笑。
“呃……”唐果起一身鸡皮疙瘩。
老家伙!这种话也敢说!
啥叫牺牲色相?
每回都是你情我愿好不好?
大色狼!
老羞成怒,唐果抱得人家更紧,就像抱她那一堆抱枕:“睡觉!”
老家伙!今晚饶了你,明天晚上要你好看!
睡觉!
想象着老婆此刻的窘样,皇帝“呵呵呵呵”的笑了一阵,心满意足的睡了。
幻想着夫君明天晚上被咯吱到求饶的景象,唐果在心里笑了一阵,踌躇满志的睡了。
美妙和谐的夜晚扭着腰儿远去,腊月十七来了。
皇帝有他的军国大事、阴谋诡计要忙,唐果有自己的业务要做,俩人吃了早饭便分头行事。
因事先传过信,苏全已派了人到凤城镇寻了宋老者前来。老人家担惊受怕的过了这两日,又被接到这个地方被好吃好喝好招待,浑浑噩噩的摸不着头脑。伺候他的人笑着说了几次“老人家好心有好报,以后全是好运了”,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唐果不愿强人所难,只说自己受恩必报。问老人是愿意在药王山生活,还是自己另有想去的地方。
宋老者感慨万千。虽不知唐果真实身份,却断定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他再三的谢了,选择来药王山居住。他父母逃荒出来的,坟地都是鄂家借给的地方儿。如今自己一下子有房子有地,保住儿还能上学识字,端的是想也想不到的好事。
唐果从来都是行动派。宋老者家啥样她见过了,反正没啥家当,也没啥好搬的,三口人收拾收拾到药王山过年得了。
唐果名下的田地和房子都是现成儿的。分了三十亩好地到宋老者名下,除了不能外卖,怎么使用都行。又让人给布置出一所院落,三间瓦房,前有菜园,后有果树。家具都是新的,棉被、鹅绒冬装给送过去不少,米、面、油、肉、蛋、菜摆满了仓房,看得宋老者直觉在做美梦,除了笑说不出别的话。倒是唐果记着,派人跟他回去接了老太太和小孙子、迁了父母子媳的墓过来。
想起范瑜范老大夫,唐果换装出去拜访了一下他。她此次也算是托了人家的福,应该感谢,再者,唐果也想问问于山的近况,顺便在镇上走走。
范大夫一切都好,说起于山来,一脸的赞成,夹杂着几声叹息。于山现在医术越发的精湛,早就能独当一面了。但她不愿坐堂,一年到头儿在外奔波。于山年过二十,仍未许人,打定主意不嫁的了。领着条捡来的瘸腿儿土狗,专门到偏远之处行医。她父兄早息了干涉的念头——他们根本见不到于山的人影。
唐果也跟着感叹不已。几年不见,人也变了,于山终于实现自己的理想,凤凰浴血重生,展翅翱翔了。
告别范大夫出来,在镇上逛了逛。新林镇大变样了,确如皇帝所说,富裕很多。围绕着药王山和野鸡岭,基本成了鹅绒产业基地。
呵呵……经济发展了人民才富裕,果然是硬道理!
唐果笑眯眯与有荣焉。
观摩半天人家准备过年的热闹,唐果心情愉快的回去找夫君大人。
“物非人非……”刚一进门,便听到皇帝低喃着这句话。
“咦?陛下,你都没和我一起去,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是这个词?”
皇帝微愕,“果儿回来了。也觉着物非人非了?”
“也?陛下哪儿来的感慨啊?”唐果讶然,“陛下似乎……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物非人非……有谁……变了?”
“果儿……”皇帝愣怔一下,微笑道:“是啊,有人变了。眼下且不说这个,外面冷得很,果儿换了衣服,到炕上暖和一会儿吧。”
“哦。”
看出皇帝暂时不想说,唐果依言去换衣了。
望着妻子背影,皇帝苦笑片刻,转头望向窗外。
寒月东升,离年越来越近了。
京城。
“五弟,你……有没有参与南苑的事儿?”裕亲王福全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南苑……什么事?”恭亲王常宁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