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对！”唐果想起来了。
姚颖心前几日被诊出有了身孕，唐果要派人去瞧瞧。赶紧把嬷嬷召进来，交代一番，打发走了。
晌午，唐果午睡起来，乌尔吉嬷嬷便来回话了。
“……林姑娘让奴婢给您带了几色针线来，已交给紫芝姑娘了。林夫人看着还好，向夫人谢恩呢。还让奴婢给夫人捎来些江南小菜。只奴婢细瞧，她还是有些郁色。”
“郁色？”
估计跟林海的案子有关。
唐果只知道个大概。似乎是胤禛和胤禟如今查出来的证据，也对林海不利。
也是，即使有人造假，人家肯定是能以假乱真，才敢拿出来陷害他。再说了，欺负死人不会说话，死无对证么！
“大哥的案子总会查清的，二哥素来谨慎，这事儿应该连累不到二哥的。”唐果道。
“回主子的话，仿佛是林夫人的兄弟，姚大人的亲事黄了，林夫人因此不大高兴。”
耶？
“姚谦的亲事提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没合适的，怎么突然黄了？”唐果问道。
乌尔吉嬷嬷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听刘嬷嬷说的。这一家原是姚家旧识，本来就快要订妥了的，结果先头林大人的案子出来，那一家就有些反悔的意思。反正没放定，两下都不提也就是了。哪知又有人从中插一脚，女家直接跟旁人订了婚，连个话儿都没有。又有贾家人昨儿去了林家一趟，林夫人心里不大舒坦。”
“女家是哪一家？”
“江南祝家。也是书香门第。姑娘的父亲现做着吏部侍郎。如今把姑娘定给江苏总督王子腾王大人的公子了。”
跟王子腾联姻？
那祝家也不怎么靠谱儿，黄了好！
不过么，祝家这么不把姚谦放在眼里……看来案件真的对林家很不利呀。
“贾家谁又去林家了？做什么？”唐果寻思了一会儿，又问。
乌尔吉嬷嬷也不大清楚，唐果想起，关于红楼，有暗卫专门监视，找来雁翎一问，果然有材料上交。
打开一看，王熙凤奉命去的林家。主要议题是问林黛玉是否需要外祖家提供转移财产服务。毕竟若是林家倒了，林黛玉得有个地方存身，有点儿余财傍身不是？
林黛玉明确拒绝，没必要。
王熙凤只负责带话，别的啥也不说。走的时候偷偷告诉黛玉，要是有啥需要帮忙，可命人到乡下某处找某人。那是她王熙凤的绝对心腹，可靠。林黛玉可以放心。
黛玉有点儿意外，谢过了之后，问王熙凤为啥把这么绝密的事儿告诉她。
答曰：给大姐儿留条后路。倘若将来贾家完蛋，请林黛玉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大姐儿一把。
唐果想了一想，这大姐儿说的就是巧姐儿了。刘姥姥这辈子女婿靠蛋雕发了家，老太太业务太忙，给贾家送过一回东西还了人情就走了，没工夫参观大观园，王熙凤她闺女因此还没取大名儿。
唐果忙着想主意跟皇帝算账，“红楼”没大事，她暂时不关心，材料扔一边了。
时间来到三月末。
林海贪占案仿佛又有了新进展——林海岳家、原荣国公府众人证实，预备十二福晋、林海独女林黛玉曾当众宣称，自己有百万两银子的嫁妆。
于是朝上朝下又吵成一团。这事儿不是新闻。闹过一回了，当时都当成是贾家的笑话看，这回上纲上线成了证据。
没人敢去向林黛玉求证——皇上还没悔婚，人家就还是皇家的媳妇。有实际上的豁免权。
所以矛头全都对准林岳。
小子，说说吧！你家到底有多少钱？一个女孩儿出嫁，有百万两嫁妆！哼！你家的银子还不得上千万？
哪儿来的？
皇上，您可瞧好了，这是林家亲戚说出来的，我们可没冤枉他家！窝赃、包庇，肯定还有别的罪。不先拿下，会妨碍办案。
“正义”的朝臣们气势汹汹，要求将林岳撤职查办。
皇帝问林岳有何辩解。
林岳气定神闲：何人能证明贾家人所说是真？
守旧派气的跳脚：贾家那么多人当场听到的！
林岳：那么多人……都姓贾吧？一家子主子奴才，当然用一个口径说话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是这样来的！纯属污蔑！
守旧派：贾家人是林海岳家，怎会污蔑他？
革新派：那得问贾家人。旁人谁知道？
守旧派：贾赦！贾赦！贾……贾赦你个老小子，躲那么远作甚？！
贾赦：我呸！我官儿小！①
守旧派：贾赦，你说，当时怎么回事？
贾赦：当时是俺老娘……bb……
革新派：贾赦，你根本不在现场！让你老娘来！
贾赦：……这是审林岳还是审俺娘？
唉！佟宝那小子让我办的这事儿，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索额图一心想弄倒林家，到底为啥啊？
贾赦有点儿后悔上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