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干嘛?”
“让我看看。”
“看什么?”
“看看你——额头上的包。”
“……”
“您还真是老实不客气!不给看!”唐果捂着脑袋转身,傲娇了。
皇帝笑得幸灾乐祸的,“当皇帝最是寂寞枯燥,好容易逮到果儿,我自然要充分利用。额头上的包也不能放过。”
唐果:“……”
除了省略号和白眼,没有任何语言、肢体语言和语言符号能表达唐果当前的想法。
两口子无聊半天,弄点儿药膏将唐果的大包搞定,接着探讨刘氏的问题。
“石女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嫔妃?”
“谁说她是我的嫔妃?只是有嫔妃名分罢了。刘氏是暗卫。刘知远也是。而且他们原本不是亲父女。”
说起来,刘氏也够可怜的了。她属于“石女”里面最严重的一类。没子宫、没**,一出生就被认为是“晦气”,扔河里了。她命大,正赶上刘知远来河边洗衣,把她救了。
刘知远那时候只是乡下的一个穷秀才,媳妇儿生孩子难产,孩子死了,媳妇儿病了。两口子正伤心,捡到刘氏之后,倒有些同命相怜的意味,也就养着了。
刘氏四岁那年,刘知远因为为人正直,被乡下豪绅打压陷害,走投无路,为皇帝所救,做了暗卫。刘氏因此从小练武,立志效忠皇帝,报恩。
皇帝对自己后宫不放心,除了暗处的若干钉子之外,又在明处放了个刘氏。这才有了庶妃刘氏到淑嫔刘氏的后宫传奇。
如今刘知远调入京城做顺天府尹,刘家又有了个两个男孩儿,也算是圆满了。
“她那女儿是怎么回事啊?”唐果问。
“那段时间,宫里需要有孩子降生,所以从宗室抱进来一个呗。刘氏一直忠心耿耿,这孩子也算是她将来的依靠。”皇帝轻描淡写的答道。
从宗室抱进来一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应该挺难的。不过既然是皇帝命人做,那就没啥了。
唐果点点头,又问:“十五皇子也是?”
“十五么……”皇帝顿了顿,“他是要留给博果铎的。”
“庄亲王?”
皇帝拉着老婆往炕里坐坐:“博果铎一向游离于朝政之外,我若没有大的好处给他,他怎会坚定支持我?他和大多数满洲亲贵一样,最是瞧不起‘奇技淫巧’,骨子里对汉人的文化也无兴趣。因此对革新的态度,其实是反对的。我总不能将所有的反对者都杀了,不合适也做不到。想办法让其为我所用才是上策。”
唐果轻轻叹口气。
她知道革新难,现在看来,比想象的难得多。
便是与皇帝素来感情很好的庄亲王博果铎,也要皇帝这般费心思才肯支持他,旁的人可想而知。他今日说来恍若无事,不知是怎样深思熟虑,费了多少力气才把事情办得这样妥帖。
想来想去,唐果对夫君大人调戏自己额头上大包那件事,也就不计较了。
总要有些事让他调剂一下嘛!
振作精神,唐果开始八卦:“那……十五皇子是谁的儿子?不会是庄亲王的私生子吧……不可能。他要是跟谁有了孩子,还不得美死!哪用得着这么迂回?”
“这个孩子是鞥额布的侍妾生的。”皇帝道,见唐果露出疑惑的神色,笑道:“鞥额布是博果铎的庶出三弟。论起来,博果铎与博翁果诺是同母兄弟,关系更近些。可博翁果诺太过荒唐混账,康熙二十五年就被削爵了。这些年越老越不像样。他那几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都眼巴巴盼着博果铎死了承袭他的爵位,百般奉承却并无真情。博果铎哪个都不愿过继。鞥额布家的情形也差不多。”
“那这个孩子……”
“用死婴换出来的。鞥额布并不知晓。”
唐果还是不大明白:“为何一定要带进宫当做皇子啊?安排好直接换进庄亲王府不就得了?有啥内幕啊?”
皇帝捏捏唐果的脸:“你夫君既要做人情,当然是做最大的人情了。直接换到庄王府也行,可意义就不同了。”
?
唐果不懂。